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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城头变幻大王旗(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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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急浪大,清言本来不怕,但现在却有点慌。

她发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反常,手脚也一下子没了力气,整个身子软踏踏的,若非拢在腰间的手臂坚实有力,湍急的水流不定将她冲到哪里去。

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这个身体脱力了?

不该啊,之前她没敢把力气用老,总是留着一口气,还想等顺风顺水的时候挣扎逃生呢,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

想不明白的清言稀里糊涂的被带着向前游,不知过了多久,脚下一滑,竟踩到了水底的石头,再一会儿之后,她便被顾西华带离了水边,双脚踏上了岸边的乱石滩。

这处乱石之后是一座小山,怪石嶙峋,间或长着几株矮树,也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

清言坐在山脚一处背风之处,捂着胸口猛咳,吐了两口水后才顺过气来,只觉得心跳也正常了,力气也回来了,她又赶忙摸了摸腰间的百宝囊,还好还好,没被河水冲走,她总算松了一口气。

顾西华抬起放在少女背后的手掌,见状抿了抿唇,不禁道:“带了什么东西,这么珍重?”

清言一愣,这才醒觉顾西华还在一旁!

脑子进水了反应就是慢……

她一转头,只见全身湿透连铠甲都在滴水的男子近在咫尺,浸湿的长发贴在他面颊,越发衬得他剑眉星目鼻梁挺直,就连面庞都由原来的古铜色变得白皙起来,一双幽潭般的眼眸静静地望着她,仿佛也在等着她的回答……清言顿时心中一跳,那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又来了。

怎么回事?

清言咬了咬唇,将心中的异样强压下去,清了清嗓子,才得意地拍了拍腰间的百宝囊,笑道:“这可都是我精心炼制的宝药,能救人活命的!”

当然,被油纸包好的一万两银票也在里面,这个,清言觉得就不必说了。

嘿,想到青柏看到那另外一万两银票时震惊的模样,清言顿时觉得满心舒畅,臭小子,有点家私还拽起来了,赚钱这种事情,她上辈子就无师自通的好嘛!

清言弯了弯嘴角,忽然想到了生肌丸,便将提前备好的瓷瓶掏出来,放到顾西华手中:“看清楚哦,这是你上次的订单,银货两讫咯!而且,我还多放了十颗,送给殿下,聊表对殿下救了我家祖父的感激啦。”

顾西华托着那个瓷瓶看了一眼,黯然道:“你不必谢我,定北侯乃大虞忠臣良将,舍生忘死之人,不该背负污名。至于救人……”顾西华叹了一口气,道:“你尚不知吧,蔡人与羲人联手,将蔡京重新夺了回去,你祖父为保蔡京力战被俘,现在已落到了卫照的手中,是死是活,不得而知。”

“啊?”清言大吃一惊,这个情况,她自然不知道。

前些日子西南传回了捷报,同时还带回了定北侯重新出现,并收拢了之前的散兵勇夺蔡京,与楚王来了个双箭齐发两边开花的消息,皇帝闻讯大喜,立时撤去了定北侯府外围的侍卫,还将孟云瑞也从牢中放了出来,又派了太医给孟老夫人治伤,堪称隆恩浩荡。

孟家否极泰来,一改门可罗雀的清冷之状,之前不肯出头的人家纷纷登门,又是恭贺又是告罪……清言出发之时,孟老夫人正以伤势严重需卧床静养的理由闭门谢客呢。

哦,还有之前退婚的彭怀英,竟然厚着脸皮请求恢复婚约,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青柏语)……清言烦不胜烦,听楚王报捷的信中写了定北侯有伤在身,孟老夫人又忧心不已,她便自告奋勇,来西南给祖父治伤。

不过,现在看来,她这目的一时半会儿是达不成了。

“卫照那祸害可真能活!”清言接受了定北侯被俘的现状后,立时便想起了这位羲国太子,哼,对这人的印象,她可是记忆深刻:“殿下,那卫照心狠手黑,他俘虏我祖父,既然没有立刻杀了,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企图?”

顾西华惊叹于清言的敏锐,点了点头道:“他想取代蔡国郗氏,将蔡京纳入羲国疆域,所以要花精力收拾蔡京城中的郗氏势力,留着你祖父与我谈条件,就是为了争取时间完成整合,等到他做完了这件事,定北侯只怕性命休矣。”

“果然,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清言冷哼了一声道:“他敢杀了我祖父,我必叫他死得难看!”

少女荏弱秀美的面庞努力露出恶狠狠的表情,凶倒也凶,但不知为何,顾西华总觉得有些违和,好像龇牙咧嘴的猫儿一般,再怎么也是可爱。

他垂下眼眸,低声道:“你为何来了这里?”

“我来给祖父治伤啊!”清言将前因后果说了一回,却见顾西华神色清冷,好似有些不悦,便讨好地笑了笑,解释道道:“论看病治伤,这天下还没比我更厉害的人,殿下您说是不是?”

“我看,你这自夸的本事才是天下第一。还有,西南乃刀兵之地,你竟也敢来,简直胡闹!”顾西华没好气地瞥了清言一眼,背过身去,开始卸自己身上的铠甲。

清言不高兴了,说她胡闹可以,质疑她的医术可不行:“殿下,做人可不能昧良心。当初在老鸦山,我可是救你的命呢,难道你觉得,随便一个医者都能识破那蟾酥之毒,又能找出合适的药草给你解毒吗?”

听着少女避重就轻的狡辩,顾西华轻笑一声,道:“本王承认你医术超群,炼药更是不凡,但天下之大,能人辈出,你怎能确定没有比你更厉害之人?就我所知,药翁张济悬壶济世妙手回春,死人都能医活,说不定,人家就比你厉害。”

清言不服气了:“那什么药翁,真有这么厉害吗?别叫我碰见,否则非比一比不行!”

她就不信了,论用药,这世上还有人能强过她!

看着少女倔强的模样,顾西华不禁莞尔,点了点头道:“好,等我见到他,替你约战。”

“嗯!”清言见顾西华不再纠缠她的来意,赶忙问道:“殿下为何在襄水边?莫不是准备水战?”

顾西华却摇了摇头,毫不避讳地说出了他的意图:“并非水战,只是准备渡河。不过,”他看了看仍旧肆虐的狂风和翻涌的河面,皱了皱眉头道:“只怕现在不成了。”

清言也跟着点了点头,这襄水实在任性了些,说翻脸就翻脸,想要横渡,起码这两天是不成了。

因为天上的乌云越发厚重,滚滚闷雷声已从天际传了过来,大雨马上就要来了。

清言颇为忧愁,她与顾西华的栖身所在只能勉强算个避风港,一旦下雨,这里必然挨淋。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的,清言眼尖的发现顾西华脚下的水渍竟然带着红色,顿时吃了一惊:“殿下,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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