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是用机床铡刀切下死者头颅,也就是说,桥洞并不是案发现场,而是弃尸地?
晚高峰期,凶手是如何避开所有人的目光,将沉重的尸体运到桥下的?
凶手弃尸到桥下的目的是什么?正常情况下,弃尸是为了隐藏真正的案发地点,妨碍警方的调查。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弃尸到更隐蔽的场所?
所以,沈天德认为,桥洞下就是案发现场,死者在那里被砍头剜心的。
但因为尸体被发现时,上半身浸泡在流淌的河水中,现场没有留下足够的血迹,无法证实他的猜测。
沈天德还注意到一处诡异的细节。
尸体从胸椎到下腹被利刃割开,凶手是用手掏出了死者的心脏,拽断与心脏连接的血管。
掏心的过程中,胸腔和腹腔的器官被拉扯得七零八落。
胸椎与肌肉结合的棘突处有明显的撕裂痕迹,保护心脏的左胸肋骨像是为了方便掏心的动作,而硬生生被蛮力掀开。
沈天德微闭双眼,黑暗中,他仿佛能看到凶手的一连串的动作。
那个人手持一把刀,是形状并不显眼,可以轻松隐藏的常见刀具,例如一把厨刀。
手起刀落,砍下死者的头颅。
尸体倒下后,他用那把刀,割开死者腹部,伸手掏向左胸下的心脏。
因为并不熟悉人类内脏构造,他抓了几把都没能顺利找到心脏,嫌肋骨碍事,于是抓住胁骨的软骨部分,将整片胸腔生生撕开……
当然,沈天德知道,他想象中的这些画面,普通人类绝不可能做到。
除非……凶手是拥有可怕力量的怪物。用一把菜刀,就能像机床铡刀一样轻松砍下人的脑袋。
也许早有其他警员看着验尸报告,想像出了同样的画面,但没有人敢说出来。
因为那太超现实。
“麻烦啊……”
沈天德把报告资料盖在脸上,喃喃自语。
万一对手真的是怪物,的确用枪直接击毙比较安全吧?
……
黑暗的走廊里,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声控灯昏黄的光线亮了起来。
陈婉茹站在门后,紧张地问:“谁啊?”
“是我!张凯迪。”一个有些装腔作势的男声在门外响起。
“哦。”陈婉如纠结地拧着毛衣下摆,“那个……很晚了,我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吧。”
“小茹!你这就不对了!”张凯迪拔高的声音含着责备,“我既然登门拜访,就是客人,哪有直接把客人挡在门外的道理?阿姨要是知道你这样,不骂你才怪!”
“哦……”陈婉茹内心开始激烈斗争。
她是真不喜欢那个自以为是,只会吹牛皮还老对她动手动脚的猥琐男,但是……如果今晚不给他开门,那家伙估计转头就去老妈那里告黑状吧。
脑海里不由浮现老妈上下纷飞机关枪般快速开合的两张嘴皮,老妇女特有的中气十足恨铁不成钢的哭骂配乐般随之响起。
陈婉茹的身体不由向后退了一步,就像老妈的大力金钢指破碎虚空而来,狠狠戳在她脑门上。
陈婉茹被想象中的老妈彻底打败了。为了不让幻想中的可怕场面变成现实,她只好妥协了。
“好吧……那你等一下……”
看看横在床上的那片阴影,陈婉茹几乎泪流满面。
这么大只……藏哪里好呢?
不过三十平米的小标间,也只有……
吭哧吭哧,忙活了好一阵,陈婉茹终于准备妥当,平复了一下呼吸,她走到门边,取下锁上的安全链。
“小茹!”
门刚开了一条缝,张凯迪就迫不及待地挤了进来,右腿在地上用力一跺,瘦长的身体随着这个动作摆动出一条波浪线,弹了一弹才恢复成正常站姿。
陈婉茹心里哀叹一声,“你好。”
天知道她多努力,才用这两个字替换掉差点脱口而出的“滚”。
“凯迪哥……你有什么事?”陈婉茹站在张凯迪面前,想把他挡在这里。
但张凯迪一点也不客气地绕开她,一屁股走到床边坐下。
“其实呢,我今天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咱们未来的家庭计划。”
张凯迪右腿搭在左腿上,兰花指在膝上一搭,下巴仰起一条傲娇的弧线,少女感十足,但是天地良心,他是个三十三高龄的老爷们啊!
陈婉茹别开了视线,不太敢去看他那只能用“娇俏”来形容的表情。
“不急吧……我还没准备好……”
张凯迪兰花指一甩,“别害羞啊。阿姨都跟我妈妈商量好了。就定在明年五一把事办了!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再拖下去成什么样子!你也得为阿姨想想,她天天被邻居们指着脊梁骨说闲话,多可怜啊!”
“……”
陈婉茹不吭声了,她从小就是木讷内向的性格,无法把心里话讲出来。
“我知道,你有一段失败的感情经历,这么多年都走不出来。”张凯迪幽幽一声长叹,知心姐姐般温婉,“但是我呢心胸宽广,不嫌弃。”
“不用不用,凯迪哥,我真的配不上你。”陈婉菇急切地说。
“呵呵。看你说的。”
张凯迪拉住陈婉茹的手,轻轻抚摸着,声音更甜腻了。
“将来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不用这么自卑。不过,小茹啊,哥哥虽然是吃公家饭的,捧着个金饭碗,但也不能全指望我,过日子是两个人的事,你也得想办法努力多挣点钱。”
“我……我没本事。”
“那是,你在那家小破书店打工,能有啥前途?哥哥啊,给你介绍一个能挣大钱的机会!”
张凯迪说着,拿过自己的提包,正准备掏出装在里而的几款安利商品,突然,眼角的余光扫到床角下似乎有片诡异的阴影。
那个形状,怎么瞧着像……
“你床下是什么?”张凯迪说着,站起身,用脚勾了床下那东西。
“别!”陈婉茹惊叫一声扑上去阻止。
但是晚了!
随着张凯迪擦得锃亮的黑皮鞋,一只臭哄哄的大脚丫被勾了出来。已经不知多久没有修剪过的指缝里藏着黑黑的泥垢,脚底板上结着粗糙的厚茧……
无论怎么看,这就是一只属于男性的臭脚丫!
“陈婉茹!!!???”
张凯迪声音都变调了,恶狠狠地剜了脸色苍白的陈婉菇一眼,掀开了垂下的床单。
明亮的灯光下,露出一个光着上半身,只穿了条平角裤的赤裸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