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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糠之妻要翻身(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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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媒正娶?什么叫明媒正娶?云羲冷笑,那三年前,晏济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夏锦,又被他置于何地?

  当初确实是因为晏家式微,夏锦才嫁进来的。但是这桩婚事是他们晏家进宫向皇上求来的,无论喜不喜欢,他晏济既然把人家姑娘娶进来了,不说爱护,至少要把她当做自己的妻子尊重,这是他为人丈夫的责任!

  晏济的话一出,在场几人都是心中一惊。

  “济儿你胡说些什么?你早有妻室,如何能有别的妻子?”老封君先是训斥了晏济,然后又对云羲安抚道,“孙媳别生气,济儿他是刚回家,有些高兴糊涂了。”

  老封君打量了一下靳语丹,眼中带着不喜,眼前这个女子虽然容貌出色,但举止并不像世家出身,刚才并未介绍自己的身份,很明显是拿不出手。若是名门出身,在这样的场合她必然不会隐瞒,上次晏济回来还未曾提过这个女子,现在短短一年时间,就让晏济称她为妻,必然不是省油的灯。

  这样看来,坐在旁边的孙媳虽然出身一般,最近行事也让她觉得不满,但毕竟是官家出身,这几年晏济多数时间上战场也毫无怨言,还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比这样一看就是乡野出身的女子好太多了。

  晏母倒是有些惊喜,虽然不见得是喜欢靳语丹,或者想要靳语丹做儿媳,但这段时间她对云羲的不满达到了极点,现在有人能给她添堵,儿子身边又多一个人,她也乐见其成。

  晏母看着靳语丹因为老封君的话变得有些紧张,拉过她问道,“孩子,你今年年岁几何?在济儿身边多久了?”

  看到老封君脸色明显不好,晏父连忙说,“燕娘,昨天族长夫人说有事找你商议,正好你今天过去一趟吧。”

  被晏父这样一说,晏母也不太高兴,但毕竟是儿子回来的日子,又是当着儿子儿媳的面,晏母也没反驳,还是依言离开了。

  “之前我在战场上意外受伤,幸亏语丹救了我,为了躲避追捕,我与她曾扮做夫妻,共处一室,已是毁了她的名声,她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我答应要给她一个名分的,所以我想娶她做平妻。”晏济一口气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他知道家中祖母的话语权是最大的,母亲摆明会站在自己这边,父亲对后院之事一向不管不顾。虽然想让语丹成为平妻有些难,但只要争取到祖母的支持,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希望的。

  “绿衣,靳姑娘来者是客,又一路舟车劳顿,你先带着她去客院休息,另外拨几个丫鬟,一定要把靳姑娘照顾好了。”老封君没有理会晏济的解释,而是吩咐自己的大丫鬟先安顿靳语丹,还特别加重了最后一句话。

  晏济脸色一变,知道祖母这是不同意让靳语丹成为平妻,但之后的谈话语丹确实也不适合在场,晏济给了靳语丹一个‘你放心’的眼神,任由绿衣带着靳语丹离去了。

  靳语丹离开以后,晏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祖母,你听我说......”

  “荒唐!”老封君猛地一拍桌子,吓得晏父一个哆嗦,“你想说什么?一年多未归,你回来既不问家里近况,也不问为你守了三年的妻子如何,居然第一天就是要娶平妻?你把你的妻子置于何地?”

  “我......”晏济语塞,看了看云羲,眼中也有些愧疚,“我已经承诺语丹了,至于夏悠,只要她不反对,我之后一定会补偿她的。”

  “你家中已有贤妻,等了你三年,为你孝顺长辈,之后也会为你孕育子嗣,那你为何要做出这样的承诺?你这是要让晏家成为京城中的笑柄?”老封君余怒未消,继续质问他。

  “这京中又不是没有先例,不是也有别的世家子弟娶了平妻吗?”晏济说道,“今天进京时,圣上也曾问起过语丹,知道她救过我,还赞她巾帼不让须眉,这样的女子,为何不可娶之?”

  “陛下是明君,虽然后宫三千,却一直很敬重自己的皇后。陛下赞靳语丹是因为她救过你,你若是纳她为妾,也不失为一段佳话,若是你要为她置自己妻子不顾,陛下也会因为对你有意见。”老封君有些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是陛下器重的将军,如今更是立了大功,如何能因为这种事耽误前程?晏家如今也只有你可以支撑门户了。”

  “祖母,孙儿只有这唯一的心爱之人,您能不能......”晏济略带着些撒娇意味地说道。

  “这件事不必再提,我是不会同意的,若是你真的喜欢这位靳姑娘,祖母可以做主,让你纳她为妾,我累了,你也回自己院子歇息吧。”老封君一副送客的样子。

  晏济有些不甘心也只能先行离开,晏父也借机告辞了。

  云羲并没有离去,她知道老封君必然会有话安慰自己。

  “悠儿,你到祖母身边来。”果然,老封君叫住云羲,说道,“你别怪济儿,他只是一时想不明白。济儿虽然聪明,但在男女之事却像他爹一样,有些糊涂,也是我和他娘没把他教好。你放心,那个女子最多也就是一个妾,绝对不会越过你去。”

  “祖母,我明白了。”云羲乖巧地点了点头,心中却觉得搞笑,在绝大部分世家,即使只是走个过场,纳妾也是要经过主母同意的,这一家人倒好,居然连问都懒得问自己了。

  “还是你得我的心,不像其他人,总是惹我生气。”老封君很满意云羲的识相,“我这里有一套粉玉头面,是我当年的陪嫁,正好适合你这样的小姑娘,等会你走的时候就带回去,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祖母看着也开心。”

  从老封君的松菊院回来,云羲看了看老封君给的头面,里面簪、钗、坠、耳环、璎珞一应俱全,都是粉玉雕琢成玉兰花的形状,不仅玉质好,款式也新颖,即使是几十年的东西,现在也不显得过时。

  夏锦的陪嫁丫鬟雪韵也打趣道,“还是少夫人得老封君的喜欢,这么好的首饰夫人带着一定好看。”

  “你说的也没错。”云羲笑了笑,“收到梳妆台吧。”

  这段时间少夫人似乎变了许多,比以前少了忧郁,开朗了许多,雪韵有些高兴地想,少爷也回来了,少夫人也算苦尽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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