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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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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沈城的真气即将耗尽之时,偌大的化龙洞亦是到了尽头,沈城亦是隐约看到一处山坳下,一道青色的光圈突兀的出现在那里。沈城鼓起最后一丝真气,直冲冲的冲了过去。

向安和聂明月都感觉自己此刻轻飘飘的,不同的是,向安是由于真气的充盈而感觉轻飘飘的,而聂明月是因为那一丝对于混沌诀的明悟。

向安感觉以前怎么都吸引不来的天地之气,现在只要心念一动便是能聚集而来。

聂明月则觉得自己对于修炼一途有了新的认识和想法,她相信自己踏入玄清境界一定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两人同时睁开了眼。

沉寂。

缄默。

空气仿佛被凝固了一样,时间也好像被冻结了一样,就连两人脸上的表情都好像停止了一样。

 所有的回忆此刻一下子都回到了两人的脑海中,就连那疯狂的索取也能回想的清清楚楚。

 惊慌、惊异、惊愕、惊悸、惊恐。

四目相对,两人都是没有什么动作,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二人身上披着的那条崭新的披风从何而来,甚至远处极速射来的那道青光两人也没有注意到。

在真气消耗殆尽之时,心急如焚的沈城终于是飞到了那青色光圈之外。但光圈内的情形,让原本气喘吁吁的沈城瞬间忘记了呼吸。

破空而来的沈城终于是惊醒了光圈内还赤裸的二人,聂明月惊慌的将披风一把揪住,裹到了自己身上,遮住了那如凝脂般的肌肤。

这么一来赤裸的向安便是暴露在了空气中,他一着急便是伸手拿起了手边原本属于聂明月的裙袍的“碎片”遮住了周身的敏感部位,这才不至于浑身不着片缕。

沈城呆住了,他瞠目结舌的看着惊慌失措的二人,纵然是傻子都知道面前的二人发生了什么,更何况他这个本就天资聪慧的太乙门大天峰大师兄。他看着蜷缩在徐叔平偌大披风中的聂明月,本应该是欣喜的心情此刻化作了满腔怒火,几乎要烧的他失去理智。但再看看一旁同样略显滑稽的披着聂明月裙袍的向安,他感觉他的心在滴血,此刻披在向安身上的那件裙袍是他花了无数心思拜托墨阳城内最好的裁缝缝制的上好的蜀丝裙,他害怕聂明月知道是他所送而拒收,还借周眉的手送给了聂明月。但没有人知道,那丝裙的腰带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小小的绣着一个“城”字,那个“城”字非常非常的小,如果不拿着仔细认真看,根本是看不出来。就这么一个“城”字便是额外花费了他一百两银子。万幸这件裙子非常受聂明月喜欢,每次沈城看到聂明月穿着这件丝裙,他的内心便是觉得一阵满足,多少钱都是值了。但此刻那个披在向安身上的丝裙上,那个小小的“城”字刚好对着沈城,沈城一眼便是认了出来,他觉得这一定是老天在嘲笑他,嘲笑他不过是一个情场失意的傻子,嘲笑他不过是一个情场痴心的傻子,嘲笑他不过是一个情场落魄的傻子。他以前还在心底嘲笑向安是个傻子,此刻他觉得他才是这个天底下最傻的傻子,没有人比他更傻,再傻了。

紧跟着沈城的元榆也是被光圈内的情况惊了一下,沈城对于聂明月的痴迷就连他这个长期在外行走的长老都是有所耳闻。这时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徐叔平特意交代他要注意不要让沈城干傻事。

辛琼也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光圈内,她本身对于向安并不熟悉,只远远见过寥寥数面,但在她看来,向安最值得称道的地方便是有一个作为刑罚长老的师傅言伯平,此外无论是相貌、悟性、修为都没有一项能比得上天之娇女聂明月。

空气就这么再次沉寂下去。

光圈内的向安手足无措的看着光圈外的三人,特别是沈城那几乎要吃了他的目光,让他的背后有一丝凉意,他感觉在某一刻双眼通红的沈城就要化身一头吃人猛兽一般,把他生吞活剥。

聂明月此刻更是心乱如麻,经过蟠龙渊下的相互扶持,她顶多是对向安有了一些感观上的好感,但远远没有发展到眼前这个“赤诚”相对的局面,更何况她的身份不允许她发生这么大的偏折,一时间众多念头纷至沓来。

元榆防备着,他紧盯着一步外喘着粗气的沈城,防止他突然做出什么傻事。他知道虽然掌门徐叔平平常大公无私,但是对于自己这个亲外甥还是额外看重许多,不然也不会特意嘱咐他看紧沈城。他打定了注意,一会儿只要沈城不把向安的命要了,揍一顿出出气,他就当没看见算了。

还是辛琼提前醒悟了过来,只见她手上白光一闪,一见样式古朴的青色袍服便是闪现在了手上。辛琼放慢、放轻脚步缓缓走到光圈外,拂袖一挥,早已薄如蝉翼的青色光圈“啪”的一声便是碎裂,露出了光圈内手足无措的二人。她看了向安一眼,便是把手中的裙袍递给了聂明月,“先穿上再说。”

辛琼的出现让聂明月心乱如麻的内心稍微平复了一些,她小心的捂着那件披风,伸出藕臂接过了辛琼递过来的裙袍。

光圈的破裂让元榆更是加了一百个小心,他害怕暴怒的沈城直接一剑结果了身上只披着寸缕的向安。但他却没想到,沈城并没有如他所想一般做出任何对向安不利的事情,沈城只是死死的盯着向安,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倏地,一丝血迹从沈城的眼角边流下。

刚接过辛琼递过来裙袍的聂明月,恰好看到了沈城那一丝猩红的血迹。她的愣了一下,原本收回的藕臂也是顿了一下,但随即便是扭过头,不再看已经是瞋目裂眦的沈城。

这时辛琼正准备喊在场的男性避让,但沈城眼角的那丝鲜血也是让她有些心惊。

元榆看到了辛琼惊愕的表情便是急忙上前查看沈城,这一看便是吓了一大跳,元榆急忙便是手搭在沈城背上,一股纯真的真气便是输送进了沈城体内。

辛琼正要叫停元榆的动作,却是晚了一步,只说出一个字“别。。。。。。”

元榆耳听得“噗”的一声,只见原本还直立站着的沈城,突然喷出一大口鲜血,人便是直挺挺的朝后倒去。

“愣着干什么啊,赶紧去找门主啊!”辛琼着急的提醒了元榆一句。

只见沈城面若金纸,双拳死死的握住,满脸都是鲜血,端的是起火攻心,走火入魔了。

元榆横抱起沈城,青光一闪便是飞速朝着外面飞去,那速度比进来时还要快上那么一丝。

辛琼深深的看了一眼向安,便是踱步转到了山坳的另一边,只留下了两个感觉颇为尴尬的“新人”。

聂明月手也是紧紧的捏着辛琼递过来的那件裙袍,想起身又碍于向安在身旁。

沈城的一口鲜血几乎是直直的朝着向安喷了过来,鲜血几乎溅射到了向安的脸上,这一喷倒是把向安喷的有些醒悟了。猛地,向安像是响起了什么一样,急忙在一地的碎衣裳中翻找着什么。

聂明月看着状若癫狂的向安,心中也是微叹了一口气,准备向安转过身去,她好换衣服。但见向安从碎衣裳堆里面找到一个上面绣着两只蝴蝶的香囊。

向安像是找到了什么绝世珍宝一般的紧紧的把香囊握到双手中,放在胸前,仿佛那是他的命脉所在一般。拿到香囊的向安像是找到了什么寄托了一般,原本有些癫狂的表情,也是趋于了平静。

良久,聂明月银牙一咬,竟然像是丝毫不避讳向安一般的,直接站起身露出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换起了衣服。

向安听着身旁“细细簌簌”的声音,连忙转过了头,不看聂明月那边,手中一直紧紧的抓着言茗送给他的那个小香囊。

“你把这个穿上吧”,聂明月将徐叔平的那件披风扔到了向安面前。

向安转过头看向已经收拾好的聂明月,只见那件古朴的裙袍穿在聂明月的身上竟有了另一番风情,但这抹风情却未能引起向安眼中哪怕的一丝涟漪。

此刻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他甚至都没有敢去想怎么去面对言茗,怎么去和言伯平交待。他只是牢牢的抓紧手中言茗的送给他的香囊,仿佛抓住那个香囊就有了什么迎刃而解的办法一般。

山坳外的辛琼见二人迟迟不出来,便是出声催促道,“门主还在洞外等待,你。。。二人还是快上一些吧。”

聂明月看着状若痴呆的紧紧握着那个绣着两只蝴蝶香囊的向安,拔腿便是离开,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呆坐在原地丝毫未动的向安,强压下了心头的那一分不舒服,开口说道,“门主等着我们,你尽快一些。”说罢,便是再也不回头的朝外走去。

直到聂明月的身影转过山坳,向安才像大梦初醒一般,慢悠悠的穿上自己已经“千疮百孔”的道袍,又用徐叔平的披风把自己包的像个“粽子”一般,方才是迈步走出,那架势仿佛是受了气的小媳妇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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