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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突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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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早已降临,搓完绳子后,吃了些野果子,草草地睡了三个时辰,朦朦胧胧地听闻叮叮咚咚的声响,这声音是从张汉卿的怀表里传来的。

他说这叫作‘闹钟’,这三天以来,几乎没好好睡过一觉,这一头扎下去,真不想醒来。

整个脑袋就像被抽空似的,整个人都是颇废的。

闹铃还有继续响着,有风吹进山洞里,总算清醒了过来。

张汉卿兄妹和李大锤也相继醒来。

此时已是丑时三刻,鸡都睡了,正是我们下去的好时机。

突然间,我脑子里闪过一丝念头,说道:“汉卿兄,我们得分一下工,你留在这里藏起来等待时机斩首!”

留下来斩首?

张汉卿似懂非懂地看着我,李大锤则完全听不懂。

我说解释道:“一般祭天或是祭河,都估由主祭出来与天地、山川沟通、捧玉圭出来念祭文。无论沣德老王想祭天地立天子或是祭龙王打开空陵,都必须站在祭台中央亲自念祭文。”

说到此,我目露一丝杀机,说道:“擒贼先擒王,只要出奇不意地在天上给他来一枪,毙了沣德,剩下的人便不会和我们拼命,那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了,我们杀得越凶,辫子会那群乌合之众就越心惧胆裂。”

有胆话叫鬼怕恶,人怕凶。

张汉卿完全明白了,他在高位,下方的祭台和栈道都暴露在视野之中,只要子弹总够,就能绝对高位火力压制,一人当百!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撸子和十来棱子弹,李大锤也只剩下八发子弹、六支标准驽箭,三十来支自制木箭。

箭头上均沾了自制的毒液,且张汉卿还在自制木箭的箭头上划了两道螺旋纹,他说这能增加威力及稳定自制木箭的箭轨。

这就是我们的全部火力?相比对方几百号人,确实少了点,每个人的脸色都是凝重的,且谁也不知道陈敬尧那边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变化。

很有可能就只剩下我们这四个人二十发子弹和对方四百人拼。

每个人的脸色都是凝重的,却又没有一人想退缩。

我想了一下,说:“赌一把吧,也不见得我们会输!辫子堂那群人,都是见利忘义、欺软怕硬的乌合之众,只要打掉他他们的头领,没了主心骨,是不会和我们拼命的。”

眼下最好与最坏都只有这一步可走,别无选择。

张怀卿并没有任何异议就同意留下来守在高位等待斩首。

而李大锤的活则是守在栈道底下见机行事。

至于张怀姗则随我一起下去,只有将她安顿好后,我们才好安心行事。

“你们想撇开我?”张怀姗叉起小蛮腰,极不情愿地盯着我质问道。

我盯着那个箱子犹豫了好一会,才重新将那把邪刀取了出来,问李大锤借了几根阴阳锥,沾在刀身上镇着,然后用布包好背在背上。

张怀姗仍不依不饶地跟在身后质问:“你是不是觉得女孩家是累赘帮不上忙?所以每次要办大事时,都让我藏这躲那,什么都不让干。”

除了搓了一条树皮绳,我还准备了一条结实的蔓藤,由几条长藤续起来。

这叫安全绳。

我将安全绳绑在张怀姗的腰间,舒了口气,很老实地反问道:“你想听难听的老实话还是好听的假话。”

“我要听好听的老实话。”张怀姗说道。

我瞄了一眼她,说:“嗯,你刚才很有自知之明,也是我认识你有史以来最聪明的一刻。”

真话不好听,好听的话都是要命的假话,既然不能害她,就只能说点难听的老实话。

这可将她气得牙痒痒的,“啊……”的一声刚叫出来,就被我伸手去捂住了嘴,摁在了石台边的石壁上。

我本是怕她的惊叫声会惊动下面的人,没想到一伸手去捂,张怀姗就自己退到石壁边上,我怕她失足掉下去,便上前了几步,却没想到她退无可退,刚上前一步,两人身子就压在了一块。

张汉卿误以为我对他妹干嘛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有句话叫作防兄弟如防贼,防的就是自这个了。

我立刻弹后一步,高举双手,示意什么也没干,却也不想解释什么,只会越抹越黑。

能害我被误会为浪登浪子,这小辣椒却甚是得瑟。

救人的大事要紧,我们也不多花时间去随扯这些小事。

我看了一下头顶的月亮,又从张汉卿口袋里的怀表掏出来看了一下,说:“时间无多了,大锤,请到峰顶上注意敌营那边,看见莹石信号后,就表示我们安全下到峰底,莹石会绑在小姗的身上,让大仙护着她藏到安全的地方。要是在树上遇到什么情况,你的双犀筋驽箭威力大,射得远,就掩护一下。”

“放心吧,一切先以姗妹子的安全为重。”说着,李大锤就将一支铁头驽箭上弦,拉到了第四刻度的‘八石弦’。

他倒想拉个十石弦来显摆一下,但是在没发疯之前,想拉也没这个力气拉。

不过八石弦已经够用了,以他的准头起码能射中三百丈落围内的任意目标。

估计是小姑娘被刚才的话给伤到了,此时嘟着嘴瞪着眼欲言又止。

忠言逆耳实证话难听。

“我先下去,没问题的话,会放暗号,你就接着下。”我拍了拍她的肩就抓着绳子先下去了。

百丈高峰间,凉风呼呼的啸,攀在岩壁上,眺望远处的山峰,就有一种凌驾云端,一览众山小的错觉。

我小心翼翼地下到了下方的栈道,悄悄地摸到了峰腰间的那个山洞旁,洞口正对着祭龙台。

山洞里隐隐有火光传出,还夹着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叫声,及几个野汉子的狰狞笑声:“你不是很讲义气吗?想要替死鬼兄弟报仇?来,老子再赏你一颗钉子。”

“不要,快杀了我!”一个汉子痛苦地哀求道,随后就是啪的一声,他的手指被打进了一枚钉子,钉在桌子上。

我忍着怒火在山洞旁往里瞄,只见十来个看守祭台的壮汉正在折磨着一个混身是伤的男人,看样子约有三十来岁。

此人在大牢里见过一面,当时就躺在陈敬尧身边睡觉。

“不知道陈敬尧现在怎么样。”我心里又怒又焦急。

那绝望的哀号在进一步刺激着这些畜牲,这比当年的义和拳匪还恨,还无人性。

“可恶!杀人不过头点地,这群畜牲竟以折磨人为乐!”

此刻心中怒火中烧,想爆发出来又怕打草惊蛇,只能死死地压抑着,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卷烟,里面夹着蔓陀罗、和七步蛇香草。

这是我配制的独门迷烟,比一般的蒙汗药都厉害,在山上很容易找到这些药草。

有风吹灵来,卷烟点燃之后,便悄悄地放在洞口边,烟随风吹进了山洞里。

时间过去了约有半盏茶的时间,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了,我这才悄悄地往里探头看,只见地上倒了十来个人。

这大热天的都赤着膊子,却能那个按在桌子上打钉子的人穿了厚厚的几厚棉袄,两边还放着两个炭火熊熊燃烧的大火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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