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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鸿门夜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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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锤,走吧!”

我招呼了几声,李大锤的腿却像生根了似的,生怕是去赴死的样子。

就在此时,那掌柜就要伸手进兜里掏啥子玩意,大锤一个激凌便嚷着要跟着我去赴宴。

我的一身行囊都在百纳袋里,缠头、吃饭家伙都在里面,往肩上一挎就出去了。待离开客栈时,李大锤偷偷地递给我一事物,说道:“小爷,这个你拿着防身,要是有什么不对劲就拿来防身。”

原来是把撸子,能打十发子弹,我把玩了一下便还给他,说道:“这玩意你留着吧,我不需要。”

李大锤像是知道些什么似的,一下急了,正想说些什么时,我忽然眼皮子乱跳,作了一个噤声状,猛地抬头看向天空中的月亮。

李大锤这才惊呼道:“今晚的月亮怎么是青色的!”

不是月亮变青了,而是这山间夜里的阴气太盛了,比昨天晚上下水时还要强盛数倍不止。

“胡小爷,这是怎么回事?”李大锤问道。

我没功夫回答他,从腰袋里摸出五枚铜钱,口中念了几位大六壬爻诀,往地上一抛三反两正,随后掏出一把黄豆掐成粉末往空中一洒,呆呆地看着随微风飘洒的豆灰,片刻后便有了计较,然后对李大锤说道:“走,喝喜酒去。天塌下来有你大个子扛着,要是遇上鬼由有我来收拾。”

他还以为我有多高深莫测的作法表演,便问道:“这就完了?不是还有蹬几下腿,发疯似的摇摇头么?”

蹬腿摇头?那叫跳大神,不叫算卦。

这大块头对刚才那些把式觉得稀奇,但问道:“胡大爷,刚才那招叫什么,怎么跟你下井时耍的不一样?”

这不是什么不传之秘,便告诉他:“下井时使的叫文王卦,断吉凶用的,刚才使的是大六壬卦术的小把戏,叫仙人指路。”

“那神仙跟你说了什么?”李大锤追问道。

既然是仙人所指,只能天知地知我知,便没好气地答道:“天机不可泄露。”

李大锤实在是心痒,还想追问时,我递了一口棺材钉给他,说道:“今晚子时过后,无论你碰到什么东西想抓你或攻击你,就用这玩意破他眉心、喉咙、胸口或是肚脐,明白没有。”

李大锤破过女鬼的七轮,自然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不免打了个寒战。

我也不管他什么反应,反正现在已饿到前辈贴肚皮,管他今晚会发生什么事,称管饱肚子再说,然后再去找李敬山把他知道的问个清楚。

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发生了再说,要是能解决就顺手解决,要是解决不了就开溜,这可是他们自己辱尸作的孽,得自己受回去。

宴席就在寨子的一块空地上举行,排了十来桌,每桌上都摆了一锅二粉三蒸四碗五荤。

所谓一锅即是火锅,二粉即是凉皮、酸辣粉,三蒸即是豆糕、窝窝……

本来用牛血、牛杂当底料的火锅才地道,但这年头牛命比人贵,只能用羊来代替,这味道更重,想想那冒油的小肥羊,我就恨不得胡吃海喝吃起。

但顶着四爷的名声在外,怎么也得有点德性,便老实起来,和诸位敬了几杯。

我正想去打李敬山这老东西时,他却拿着一坛子酒走了过来,给我满上一碗酒,豪爽地道:“想当年我跟阎四爷也算相识一场,胡小爷不愧是四爷带出来的徒弟,青出于篮胜于篮”

这老东西一上来就给我戴高帽灌迷魂汤,本来还有些话想找他单独谈谈的,这老东西却没给我开口的机会,敬了我一碗后,接着说道:“胡小爷今天不惧艰险到阴河里给咱龙寨解决了问题,来来来来,我们全寨人敬胡小爷一碗,今晚不醉不归,喝到仰着倒才是真英雄,半道怂的是狗熊!”

敬完了一碗酒后,陈敬山啪的一声砸碎了碗,大声吆喝道:“把碗都砸了,怼酒坛子,谁他娘的用碗喝谁是孙子。”

寨里的其它汉子都是一窝血气冲脑的麻匪,喝酒和开片儿都是不要命的主,一碗酒下肚就张嘴带刀,谁都不饶。

啪啪的一阵作响,碗摔碎了一地儿,大呼道:“上坛子,用碗是小狗!”

李大锤也是个沾了酒就不知道自己老爸姓什么的酒疯子,跟寨里的人怼起酒来。

在宴席上我还遇到了两个熟人:张汉卿兄弟妹。

这两人怎么还不走?还跑来凑这热闹不找死么?我正想要上去再偷偷劝他们在子时前想办法离开这,到野外躲躲也比在继续在这里呆着强。

张汉卿却带着他的妹妹来跟我敬起酒来,随后又举起坛子和周围的麻匪礼了一圈,说道:“我张某人路过贵宝地,承蒙各位抬爱盛邀参加今晚的席宴,来把酒干了,今晚不醉不归!”

说罢,便举坛仰头豪饮起来。

那帮子麻匪看着张怀姗的眼神都两眼冒绿光,像只饿狼似的。此时见张汉卿如此不知死活地跟他们叫板怼酒,这不正中下怀么,当下便举酒附和仰头牛饮。

酒可助兴啊,喝多点等血热了,一会办起事来倍儿劲!

酒也让人丧志,所以我没有那股子热血,瞄了一眼李敬山,又下意识地环视了周围一眼。

我道行半吊子,但眼力和记性却是十个四爷加起来都不如我半个脑子。今天上午在寨子里转悠了几圈不为别的,就为记人和熟悉这里的地里环境。

龙桥寨的汉子加起来也就两百来号人,几乎都认遍了。但今晚却是交了七个人,而且都是我最眼熟的那七个。

念头转了一下,便也学着狂一把,一口干掉碗里的酒,抄起一小坛子酒就要和李敬山套些近乎,找机会问他些话。同时还下意识地将张怀姗护在身后,不让那些麻匪来灌她酒。

不料这老犊子主动认怂,倚老卖老道:“哎哟,我这把臭皮囊未老先衰,天人五衰已衰四,差一脚就五衰就土埋眼眉头了,要是再学壮小伙一样拼酒,恐怕小阎王明天早上就能留下来给老头办白事了。”

说着就诉了两句苦,准备自己先撒,说是要早点回去休息,让我在这尽情喝。

他刚要走的时候,却又走了回来,四下张望了两眼,对我小声地说道:“小阎王啊,我想交托个事儿,还望答应。”

我突然发现这老犊子神色不对,也不知葫芦里埋啥子药,便说道:“说吧,能帮的绝不含糊。”

李敬山低声说道:“唉,想必胡小爷也看出老头寿元将尽,我在屋子中的杏树底下埋了一件宝贝,待我仙去之时,还望小阎望将其除出。”

宝贝?我愣了半晌,张望了一眼,便低声问道:“李老,小子只是个过路的,和您非亲非故,为什么要把宝贝留给我。”

李敬山也没说别的,只笑眯眯地反问了一句:“那块木头还好使不。”

不提此事还好,一提便心有余悸,没有这玩意,我已经死了三回!

可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正想问明白时,这老东西便目露困意,说道:“小爷,老头知道你有话想问,该你知道的,你到时自会知道,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回去见到阎四爷后,就说小山先走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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