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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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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有细微的灯光在闪烁, 隔着窗户能看到人影晃动,隐隐约约还有声音传来。

陈沅元心下担忧,她径直掀开被子, 简单地披上了大裘,快步走到门前把门打开, 向外望去,却一眼便瞧见了不远处不知为何停驻的两人。

此时如月中天,朦胧的月光如薄雾般倾洒而下,不远处赵月与赵眠星挨得极近, 有清风在吹着,她听到了赵月担忧的声音响起:“郎君,你怎么样?还可以走吗?”

陈沅元一惊,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她赶忙走上前去,赵月听到脚步声向她的方向看过来, 却是一喜:“娘子, 你快过来!”

陈沅元心下更是担忧,脚下步履匆忙, 同时开口问道:“赵月, 郎君怎么了?”

走到近前,陈沅元便看见了在月光笼罩下, 赵眠星毫无血色的脸,还有额头上冒出的细小的冷汗。

这么冷的天, 竟然还出了冷汗, 到底是怎么了?

赵月心下焦急,三言两语把事情解释清楚:“今日郎君去应酬,喝了好些酒,但是没想到……没想到月事竟然在今天来了, 郎君本就体寒,如今腹部疼痛难忍,体力有些不支了……”

说着赵月还抬头看了陈沅元一眼:“今日郎君把赵岁派了出去,如今夜已深了,府上其他人也都就寝了,我一个人,有些支撑不住郎君……不过幸亏娘子你来了,你能帮我……”

“赵月……”赵眠星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他勉强抬起头,露出了苍白的嘴唇,“不用,你扶我回去就行……”

赵眠星紧紧皱着眉头,仿佛承受着难以言说的痛苦。

赵月不知道郎君怎么在这个时候倔了起来,在一旁干着急地喊他:“郎君……”接着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陈沅元:“娘子……”你快劝劝郎君吧!

陈沅元看着赵月也急得出了汗,两个人到底是相持着走了一路回来,如今都有些站不稳,她静了片刻,伸手扶住赵眠星的胳膊,温言劝道:“郎君,我来扶着你吧,让赵月去请郎中过来。”

赵眠星眼眸看了过来,几根发丝凌乱在空中,他到底是过于乏力,恹恹地道:“那便麻烦女君了。”

陈沅元把赵眠星从赵月手里接过来,赵眠星整个人都靠在了陈沅元身上,身体难受,也就分不出心思想别的什么东西。

赵月看向赵眠星道:”那娘子,我先去找郎中,郎君就先交给你照顾了。”

陈沅元点头称好,赵月赶忙快步离开。

陈沅元低下头,看着赵眠星苍白的面容,眼中是不掩饰的担忧,她低声问道:“郎君,你还可以走吗?”

赵眠星嗯了一声,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借着陈沅元的力,继续往前走。他感觉脚下极其不稳,仿佛往日平坦的路今晚都来找他的麻烦,一脚深一脚浅地,暗自强撑着。

突然,他感觉到腰上搭了一只胳膊,并逐渐收紧,他看过去,却只见陈沅元紧绷的下颚线,她嘴唇微动,低声跟他说了句:“抱歉。”

莫名其妙的道歉,但是他却懂了。他无声地笑了笑,借着这份不会跌倒的安全感,终于挪到了他的卧房。

陈沅元轻轻地把他扶坐到床头上,看着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犹豫了片刻问道:“郎君可要把裘衣脱掉,上床躺一会儿?”

赵眠星知道,他里面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应当是全部换掉才行。但是他现在没有这个力气,而且赵月还没回来,他只得先点了点头道:“好,如此就拜托女君了。”

陈沅元又把赵眠星扶了起来,帮他把大裘脱掉,挂在了架子上。接着她蹲下,想要帮他把鞋也脱掉,却见赵眠星脸上神色微变,他赶忙道:“不用了,就这样躺着就行。”

陈沅元看了他一眼,应了声好,随后小心翼翼地扶着赵眠星躺下,又把棉被打开,严严实实地盖在他的身上。

躺在床上那一刻,赵眠星顿时觉得圆满了,连肚子的疼痛仿佛都缓解了几分,他疲倦地闭了闭眼,轻声道:”刚刚多谢女君了,女君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等着便好。”

陈沅元可放不下那心,她摇了摇头道:“没事儿,我不困。”

赵眠星也没有多余的气力关注她,今晚要合作的那人极其的难缠,他还没有吃几口饭,就被接连灌了七八杯烈酒。他喝酒上了头,既没有注意到大开的刮着冷风的窗户,也没有在意下腹的疼痛,只觉得是因为空腹饮酒,有些胃痛罢了。

本来他就有些体寒,在男子的那几日里都会难挨一些。以往他都会算好时间,把那几日空闲出来,或是准备好一些要用到的东西。但是这一次却是不知为何,突然在他谈生意的时候来了。

痛上加痛,直到今晚的生意谈完,他才感觉到有些不对,但是那时他的腹部就已经疼痛难忍了。而今日他并没有以为会呆到这么晚,只留下了赵月一人留下来伺候他。却没想到会这般艰难。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眯了一会,也没有注意到陈沅元的动作。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径直出了门,不过还没忘记把门关得严严实实,防止有风漏进来。

半晌,门声响起,赵眠星在迷迷糊糊中以为是郎中来了,他很累很困,没有睁开眼睛。

突然,他感觉有人往他的被子里塞了什么热的东西,很暖和,正好贴在他的腹部,他睡眼惺忪,勉强睁眼看了一眼,是陈沅元。

是汤婆子吗?

这是他脑海中最后的一个念头了。

赵月把郎中请过来的时候,陈沅元在床边的椅子上坐着,看着终于舒展了一下眉头的赵眠星,心里松了一口气。

见他们进来,陈沅元嘘了一声,暗示他们小点声,轻一点动作。

三人轻手轻脚地来到床边,赵月见赵眠星捂得严实,上前把他的手腕拿了出来。

郎中被赵月从睡梦中捞起来,顶着一路寒风走了过来,早已经清醒的不能再清醒。她见赵眠星不像病得眼中的样子,先搓了搓手,让手指不再那么冰凉,这才把手搭上去。

半晌,郎中把手移开,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陈沅元示意着走到外间,这才开口说明情况。

“郎君就是受了凉外加饮了酒,再加上正巧是来葵水,有些腹痛。我看郎君眼下已经睡着了,疼痛应该缓解了一些了,就不要再叫醒他了。”

郎中沉吟片刻:“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是还是要注意,在这几天万万不能再饮酒受凉。郎君本就体寒,若要调补就必须忌酒。唉,还请娘子多劝劝郎君,身体比什么都重要,这样下去,遭罪受苦的都是郎君自己啊……”

陈沅元听完心事重重,她只能应道:“我尽力。”

接着郎中又准备了几方药,叮嘱陈沅元和赵月,等到明早郎君醒来给他煮好喝了。

赵月接过药方,对陈沅元道:“娘子,我先跟郎中去取药,郎君这里还要再麻烦你守着了……”

陈沅元一口应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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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直到天光大亮之时,赵眠星才睡醒过来。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未感觉到腹部有什么疼痛,只感觉到了宿醉的痛苦——头痛欲绝。

没想到他刚刚坐起来,用手刚捂上额头,就有一个小碗出现了他眼前,他顺着手臂看过去,竟然是陈沅元,陈沅元温声道:“郎君,这是醒酒汤,昨夜郎中开的药,让你今早上醒来就喝。”

赵眠星看着陈沅元认真的神情,没有犹豫,接过醒酒汤就一饮而尽。

睡了一觉之后,他的状态比昨夜好上太多,整个人都是暖洋洋的,他感觉他已经好了。

陈沅元见他喝完药,又接过了药碗,拿着药碗出去了。

不一会儿,赵月就进来了,他端着热水:“郎君,可要洗漱?”

赵眠星点了点头,一动弹,才觉得他身上汗津津的,哦对了,昨夜的湿衣服还在身上穿着。

赵月边把毛巾打湿,递给赵眠星擦脸,边解释道:“昨夜我请郎中来的时候,郎君已经睡着了。郎中说您没什么大碍,睡着的时候腹痛会减轻些,因此就没让我们叫醒你。”

赵眠星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接着他脑海中闪现陈沅元刚刚出现的那张脸,装作不经意地问赵月道:“刚刚娘子怎么会在我的卧房里?”

“昨夜我请郎中的时候就是娘子在守着您,回来之后她跟我说我一个人守着可能撑不住,就跟我换着来守着了。”

接着赵月脸上闪过纠结之色,他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说。

赵眠星自然注意到了:“怎么了?你有什么话直说便好。”

赵月偷瞥了一眼陈沅元道:“我感觉娘子挺好的,心里应该也有您,不然昨晚也不会守着您……不知道郎君你觉得娘子怎么样?”

陈沅元怎么样?

赵眠星脑海中不自觉回想起他们相识以来的过程:

大婚之日第一次见面;时常能看见的她围着摘星阁跑起来的身影;与她一进一出在摘星阁前相遇;在酒席之上她特有的气定神闲;迎接每一位来悼念母亲的友人;暗箭袭来之时她猛然扑过来的身影;还有分别时渐行渐远的马车、重逢时开门展露笑颜的那一瞬间……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相伴了大半年。

仿佛没有多久,却好像过了很久。

他们一起经历了很多的事情。

要说陈沅元此人怎么样?

他当然会说还不错,甚至是很好。

但是他知道,赵月问的并不是这么简单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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