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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楚国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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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金阳城外官道上,一骑快马飞驰而过,带起的劲风裹挟着黄沙弥漫而起,然而还不待烟尘包围快马,那一骑转眼之间便至百丈开外。

驾驭快马的是一名年岁不大的军士,也许是彻夜奔波的原因,脸上一片疲惫之态,嘴唇干裂,脸颊被风吹得皱起。

他死死地抓着缰绳,时不时地猛抽一下长鞭,尽量以最快的速度向着金阳城冲刺而去。

城门守门将士看到那面鲜红的代表传令兵的旗帜,忙下令放下吊门,在那一骑风风火火地冲入城门之后,又下令合上了厚重的巨门,将卷来的烟尘阻挡在城门之外。

这日凌晨,大衍皇帝在睡梦中被叫起,还不待他穿戴好服饰,便听到寝宫门外有军士大声宣报军中急报:

“楚国兴兵五十万,点拓跋山岳为主帅,直逼我大衍子阳关而来,现大军已至距子阳关三十里外的正午山!”

大衍哀帝脑中一震,那双浑浊的双眼中顿时流露出些许精光,一束尚未被扎起的白发散落在脸颊前,本来年岁不老的他在此刻却显得有些行将就木。

“召众大臣,入鎏金殿议事。”大衍哀帝开口,有些气喘,喉哝中像是卡着什么一般。

他摇摇晃晃想要站起来,却忽然干咳了起来,面色泛红。一旁的贴身太监见状,忙上前要扶着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是不是觉得朕老了!”哀帝忽怒吼一声,充满着血丝的双眼瞪向那名太监,“朕知道!朕知道,你们都觉得朕老了,活不久了!”

他终是站了起来,佝偻着身形。

那名太监“噗通”一声跪下,被吓得战战兢兢,全身颤抖,哪里还敢多话,口中只剩下“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不敢?!”哀帝手指着他,“朕看你们敢得很!朕要杀了你们!朕要杀了你们的头!朕要......咳!咳......”似是一口气喘不上来,大衍皇帝的脸色憋得通红。

那名太监却再也不敢上前扶着,把头埋在地面之上,缩在一旁。

终于是缓了过来,哀帝身上的气势又衰落了下去,他惨笑一声,双眼无神,终究还是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去叫上治王一起吧。”

“奴才遵旨!”

那名太监如获大赦,忙不跌站起,急急忙忙退了出去。

原地,哀帝复又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眼神空荡荡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鎏金殿中。

大衍哀帝正襟危坐于上方龙椅之上,在其下首边,坐着一位器宇轩昂的中年人,样貌与哀帝有四五分相像,可气质却完全相反,正是大衍威武王萧振,大衍皇帝哀帝的亲弟弟。

与其说他们是两兄弟,却看着更像父子,一位老态龙钟,一位却正值壮年。

下方偏殿中央,正站着数名赴旨前来的大衍重臣,这几人中随便一人,在大衍内便是权势滔天的人物,当然还包括了三皇子萧元希。

“今晨的急报,爱卿们也都知道了,可有何想说的?”上首位,哀帝缓缓开口。

下方众人犹豫片刻后,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上前躬身道:“陛下,楚国与我大衍相安无事多年,今番突然挥兵而来,想来是因为皇子妃的事吧?微臣听闻数日前,金吾卫在追击潜逃的皇子妃时,不慎将其击杀,但却没能留住那名协助她潜逃的楚国武者,所以才导致消息泄露,想来此番楚国动兵应当是以此事为借口。”

“庆国公所言不错。”群臣之中,另一名老者出列,“这位楚国的文和公主胆敢向贤王殿下下毒,本身便是死罪!只不过,金吾卫办事不利,不但没有活捉皇子妃,反倒令消息泄露了出去,只怕不是一句办事不利就可以推脱过去的吧?”

他在说话时,眼神有意无意地向某人瞥去。

站在群臣最边落的位置,是一名身披金色长袍的老者。

原本,他正闭着双眼好似在养神,听闻这话时双眼睁开,淡淡地瞥了一眼先前开口的那名老者,缓缓开口道:“金吾卫虽掌管着所有皇室供奉,却也只听陛下之令行事。那天晚上,陈供奉奉陛下之命前去追击皇子妃,在追到时却发现皇子妃早已身亡,事后让那名楚国人逃走,确实是金吾卫办事不利,我等愿接受陛下处罚。”

“不过,庆国公所说的是我们金吾卫不慎将皇子妃击杀,却是子虚乌有之事。至于鲁公国所说的皇子妃向贤王殿下下毒之事,却也未曾盖棺定论,我们目前只是知道皇子妃确实让人给贤王殿下买过治愈风寒的药物而已,所以才需要活捉回皇子妃调查。”

“哼!早已身亡?深更半夜,深山老林的,不是你们杀的,难道是楚国人失心疯,自己杀的?”鲁国公不依不饶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金袍老者淡淡开口,随后又闭上了眼。

“你......”鲁国公还想说什么,却被哀帝打断了。

“好了,事情已然发生,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朕问的是楚军压境,诸位有何良策?”

“陛下,末将愿率三十万大军,前去子阳关御敌!”一名身披重甲的中年武将沉声开口,中气十足。

“陛下,臣认为不妥。”一名头发半灰的老者开口道,“我大衍与楚国之间这几十年的和平来之不易,况且此事只是一个误会,若要因此大动干戈,遭受苦难的便都是老百姓了。”

“哦?右相有何建议?”哀帝说道。

“微臣以为,我大衍与楚国国土接壤处的安城境内,有墨、沂、固三郡,此三郡实属穷山恶水之地,土地贫瘠,不适合耕种,又多发干旱。不如,将这三郡之地割让给楚国,以表我大衍的诚意。”右相娓娓道来。

“荒唐!此三郡乃我大衍门户之地,常年屯守重兵,若是将此三郡让出,岂不是放开自家大门,让楚军有机会大军直入?右相之言,见识粗浅至极,实乃卖国之言!”

群臣之中,有武将高声开口,措辞激烈。

“你......”右相面色难看至极,这位武将,属实不给自己脸面!

就这样,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相继发表看法,群臣之中,大部分主战,派兵前往子阳关御敌,但也有少部分主和,或是割地,或是下嫁一位公主。

哀帝见众人意见不一,端坐着久了,也有些劳累,便开口询问三皇子道:“治王,你怎么看?”

站在群臣前方的三皇子萧元希闻言,向着哀帝行了一礼,说道:“父皇,儿臣认为,众大臣的话皆有道理,不管是主和,还是主战,皆是为了我大衍的利益考虑。不过,儿臣却更偏重主战。”

“说下去。”哀帝大有深意地看了自己这个儿子一眼,说道。

“儿臣认为,我大衍与楚国相安这几十年,怕是令得楚国忘了,曾经高帝时期,我大衍大军曾压境楚国安阳城,直逼楚国国都而去,最后若不是楚国借取燕国大军来抵御我大衍,想来如今楚国便会在五国之内除名了。”

“如今楚国若想打着文和公主被杀一事为借口,我大衍不如先发制人,以文和公主谋害贤王兄为由,挥军子阳关,击退敌军后顺势帅军直入楚国境内,要他们给我大衍一个交代!”

萧元希说到最后,言语之间显得有些激动,但这些慷慨激昂之词,令得那些主和的大臣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唯有沉默。

哀帝闻言,沉吟许久。

贤王是自己的大儿子,乃是先皇后所生,即是嫡长子,哀帝又想起先皇后的音容来,有些怀念。

自先皇后因病去世后,哀帝便把所有的爱意转移至大皇子萧元禹身上,所幸萧家这一代的长子也很优秀,年纪轻轻便在朝野中享有贤德之名,故哀帝赐给了他贤王头衔,也一直将其当做下一任皇帝来培养。可是......

“御弟,你如何看?”哀帝忽转头,朝着下首位的威武王看去。

威武王萧振闻言,缓缓站起,微微躬身道:“陛下,微臣有些不同的想法。”

“哦?”哀帝微一挑眉,“说来听听。”

威武王应声,继而转首向诸位大臣看去,在他目光所及之处,人人皆不敢与其对视,纷纷微低下头去。

“诸位。”威武王沉声开口,声音中自带一种威严。

“近几十年来,楚国国力早已不如我大衍,一些边境摩擦虽有,但从不曾敢对我大衍大动干戈。而今番,为何他们敢集结大军,直攻我子阳关?”

闻言,台下诸大臣面面相觑之后,便响起一些窸窸窣窣的言论声,但多是和同僚的一家之言,却没人大声回答萧振之问。

萧振环顾一周,缓缓开口道:“本王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无非是什么文和公主被我大衍杀死,打了他楚国的脸面,破坏了衍楚之间的和平盟约,什么文和公主乃是楚王最宠爱的公主,楚王闻讯文和死因后大怒,方才起兵进攻。”

“诸位,你们也在官场上混迹了几十年了,难道真正相信这等天真之言吗?一个嫁与我大衍来谋求和平的公主,在楚王心中又能有多少分量?楚王膝下子女几十者众,又会有多少个文和公主?一切都是借口罢了。”

“楚国?呵......给他如今两个楚国的国力,才能稍微掀起对抗我大衍之心吧。”

“为何楚国敢出兵攻打我子阳关,诸位可曾想过这背后的真正的原因?”

萧振越说声音便越大,洪亮而又威严的声音扫荡过台下诸大臣的心中,让他们心头皆微微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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