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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第149章 热了又凉,凉了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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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敢问布莱恩,否则他非逼着我看完不可。

我偷偷改看心理学的书。

国际象棋好的人,大多都精通心理学,比如谢军就成了心理学博士。

所以,我按图索骥,步成功人士的后尘,希望能博学一些,见多识广嘛。

读书破万卷……

“小可人!”

玉壶冰站在我身后,一脸的惊喜,身上也满是喜色。

唉,这,绝对是……绝对不是我故意的。

我才想到国际象棋,他就冒出来了,比雨后春笋还快,怪谁呢?我想起手上的镯子,昨儿好歹也算救我半条命,抬起来晃晃,给他看。

玉壶冰摇摇头,狐狸眼暖暖的笑意,比冬日还舒服。

拉着我到一间屋子里坐了,问我:

“什么时候考完,明天晚上有空吗?”

呵,我,笑:

“明天早上考完。我不知道他回不回家”。

当然,如果殷亦桀回家,我就一定没空了。

要不然我凑合算是没什么事儿吧。

刚考完试,我不觉得一定要立刻埋进下学期甚至高三的课本中。

我,未必需要用全部的时间来读课本。

玉壶冰坐在窗下,手里拿着根尺子比划着,挑着眉头,看着我说:

“殷少明天也去,就看你愿不愿意去。他,会带范小姐一块去。你,如果要去,我可以带你”。

我看着他,没有完全消化玉少话里的意思。

不过,我,五味杂陈,嘴里有一丝酸涩。

“《画·心》明天首映,范小姐特地赶回来,闹着要开新闻发布会。经过昨天的那件事,我估计,会……公布他们的婚讯。昨天,你没事吧?”

玉壶冰眉梢带笑,很像一个大哥哥。

可惜,我是孤女,没有哥哥,也没有……

“隆隆隆……”

我扭头,饮水机,又响了。

不停的,将水加热;热了又凉,凉了又热……

我们的心,也经受如此波折,凉凉热热,折腾。

其实,就像这水没有人喝一样,我们的心,又有几个人在乎呢?

淡然一笑,我摇头,道:

“我没事。还得谢谢你呢。首映式新闻发布会,没我什么事吧?”

玉壶冰有一丝淡淡的叹息,笑道:

“谢我什么,这事,你我都知道。殷少也没办法。发布会,也许会让你很难过。不过,我觉得,你如果去,可能会给殷少一些力量。他……”

玉壶冰没有继续下去,用尺子挑开窗帘。

窗外,摆放了二盆杜鹃,梅红色;中间一盆蝴蝶兰,白色。

娇艳的花朵,透着一种经霜的冷然。

这,又是谁?

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也不算十分明白。

没有问,不知道玉壶冰有没有被玉氏召回。

不过,他也在抗婚,因为并无消息透露他正式订婚了。

这二个抗婚的男人,难道,都在等待那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吗?还是,他们,都有着一段艰难的故事?

“你猜得不错”。

玉壶冰瞟了我一眼,放下窗帘,看着我,戏谑道,“殷少和我一样,都是圈子里少见的情痴。花丛中流连,却独爱那一盆,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有些事情,殷少不想告诉你,我也不便。希望,你自己能看懂。这对镯子,你要收好,在这里,暂时还有用”。

呵,我,我有多聪明?

我能看懂什么?

我自顾尚且不暇,谁管你二个大少的情事。

情,多半是有钱人的消遣。

对于普通人来说,到了年龄,结婚生子过日子,仅此而已。

不过,明天的事,我,真的要去吗?

还记得那一次,殷亦桀喝多酒在医院躺着,然后,我救了他一命。

所以,我觉得,既然玉壶冰开口了,我,也许应该去。

再怎么说,不说好奇新鲜了,我怎么也能挤到玉氏装个公主呢,列席一个新闻发布会,自以为,还不至于不够格。

当然,我偶尔在想,殷亦桀,究竟和谁在纠缠一段爱情?玉壶冰的爱人殷亦桀算是告诉我了,那么殷亦桀的爱人呢?又是谁,谁能,告诉我?

与上次相仿,考完试,玉壶冰直接从学校里将我接走。

我觉得,或许,我该和家里打个招呼。

不过,我鲜少有独自离家的历史;从学校走,也罕见。

既然是和玉壶冰走,我觉得,或许,殷亦桀已经知道了亦未可知。

就像上次的事,他们哥二个,我,决定听之任之。

殷亦桀并未给我打电话,一天多,他似失踪了。

我,一直悬着颗心。

不过,玉壶冰说得这么清楚,我,似乎不用太多的担心殷亦桀身体上会受损。

至于心里,就更不是我所能知道了。

笑话,殷亦桀心里的事我怎么能摸得到?

我只能就我所知,确认他不会流血,不会伤口就不愈合,就这么多了。

玉壶冰带着我,到了一个我不认识的地方。

吃饭,休息,装扮。

这里,很像大观园里某个小院,花园里一栋小楼,安静舒适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不过,我只是在想,殷亦桀,难道真的要被逼订婚吗?

婚讯,是不是结婚呢?

他……不用说我也能猜到,这事多多少少与我有关。

甚至,我觉得,范彡彡到学校找我唱那么一出,就是逼殷亦桀。

不过,我的监护人,一定不会轻易低头的。

我也不会。

视线越过透明的玻璃窗,窗外,梅花正好。

脚下不知何时就挪出去了。

白雪红梅,雪大多化了,唯背阴地还留有一点,并不在枝头。

红梅开得很好,虽然只有几株,但都很精神。

不过,没了白雪,红梅,似乎失了一种精魂。

衬着四季不变的松树与绿色的树篱,看不到,一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洁高贵。

当然,梅,也可以通俗一些,平易近人一些。

不过,梅,终究,还是白雪红梅最好看。

不过,梅,还有一段幽香,犹如栀子花,是可闻可赏的花儿。

它的香味,淡雅,清冷。

让人于醉中依旧保持一种清醒,甚至是感动。

“好的梅,需得有雪才开。这几株,不过凡品”。

一个干净略带沧桑的声音,犹如老梅枝。

我忙转身,一个老太太,约莫七八十,穿着普通的便衣。

皮肤光润,气色很好,一手拿着笤帚,一手拿着剪刀。

她正站在梅树下,不过,与她相比,那几株梅,顿时又亲民了不少。

没特有的君子之风,愈发的淡了。

老太太眸光清明,看着我,却很平和。

我,有些傻了。

如此,简直是隐士一般的老人,她,是谁?她的气度,便是说她为宫廷最后一位太后也不恰当;说她是长征老红军也不合适;说她是长寿的山里老人更不是。

“那边还有一株香血红梅,雪不够大,它便不开,花骨朵直接萎蔫凋零。雪压枝头的时候,它香先闻,花后开,朵朵红艳欲滴,犹如血染成。化雪的时候,雪水染红,犹如血泪,点点滴落。这种雪水,非常香。我会尽量不让它滴落”。

老人,不像一般多嘴的话痨,而,像似告诉我什么。

手里的花剪偶尔修理一下,看上去,普通的梅花也更有味道。

竟然有如此古怪的东西,我觉得,还蛮好玩的。

就是,那场景,有些凄凉的味道。

神秘的奶奶

我,犹豫了一下,问她:

“请问,今年它开了吗?今年的雪,并不大。它,又为何有那么古怪的性子?”

老人看着我,微微叹息,摇头道:

“快了。顶霜结蕊,覆血开花,会开的”。

老人的形容,带着一种智者的深邃,和长者的祥和,及悟者的空灵。

我,忽然觉得,她可能言有所指。

随手捡起她剪下的一支梅,单看,其实也挺美的。

我问:

“您,不知如何称呼?您,高寿?这里,是什么地方?”

呵,我觉得,这里更应该是这个老太太的地方,而不是玉壶冰的地方。

如此悠然恬静,远隔人世,若非远处吊车无数,真让人怀疑,这,究竟是不是在这个繁华的都市?所以,我前所未有的好奇,前所未有的问题多,竟然想知道她的年龄。

因为,她看着一定比我奶奶大;可是她的气度,却恍惚让人觉得,有些年轻人或者四十上下的都未必能赶上。

老人停下来,看了我一下。

我忙捡起旁边的簸箕跟上。

呵,没什么,直觉,虽然我之前从未做过这类事情,到别人家里也从不多事。

地上并无明显的垃圾杂物,老太太还是扫出几只枯枝落叶,接过簸箕盛了,又递给我。

空气,安静的那么有韵致。

一切,都带着盛唐的繁荣与娴雅。

“冰儿不想带你去玉府,非要送我这里来。你可以跟他一样,叫我奶奶。这是我的家”。

老太太话很干脆,行动也利索,一会儿就带着我绕房子兜了一圈。

不过,房子四周都是各色花草,我并未见到一株香血红梅。

反而觉得,老太太愈发像红梅。

老人摇头,略带笑意道:

“说的不是我,是你。真是个孩子”。

我?说我什么?我,本来就是个孩子啊。

要不,法院干嘛给我指个监护人,是吧?

唉,我,真该滴血才能绽放吗?摇头,我说:

“玉奶奶,人家,都拿红梅比喻老一点的人,比如,李纨那种的。我,我……”

李纨形容枯槁,面如死灰。

就像梅枝,她长的漂亮,像梅花,是吧?

我,怎么可以和她比呢?

老太太摇摇头,薄叹道:

“我姓林,你叫我林奶奶,或者奶奶。孩子。你经历曲曲折折,难道还不比梅花?至于最后开还是不开,就只能看你自己了。这世上,并非每个人都有那么曲折的经历;也不是每种花都能成为梅。你现在还小,难道,就不长大吗?”

啊,长大?!

我还没想那么多呢。

我只想着,现在该做什么,做出最佳的选择,将来,她总是会来的。

等将来变成现在的时候,我再操心不迟啊。

我?说我什么?我,本来就是个孩子啊。

要不,法院干嘛给我指个监护人,是吧?

老人看我一眼,接过我手中的簸箕,和笤帚一块放到屋角,走了。

很快,她便隐匿于一丛梅花松树之后。

老太太腰杆挺直,优雅中透着一股凌厉的豪气。

这,大概就是梅吧。

我若是梅,难道,也必须经历霜雪?

我,是否也要滴血如梅?

或者,她已经透露了什么?

还是,在给我打气?

梅,梅啊……

我,有些不懂了。

我甚至搞不明白,玉壶冰,为何将我带到这里来,他奶奶的家。

旧年玉府年夜饭桌上,有几个老人,不过,我不记得有这么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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