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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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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户被厚重的窗帘遮挡住,苏轺躲在黑暗的寂静里,不吃不喝,不吭不响。她的大脑里仿佛被病毒入侵了,武向红纵身跳下坠落的画面不可抑制地复现。

  苏轺浑身发抖,继而她开始发烧。

  他们发现了异常,但是并不清楚原因。项未冬想靠近,又恐是苏轺被自己的莽撞烦扰,因是屡屡却步。陈传业隔着门叫:“苏轺姐,下来吃西瓜吧!”宣玥唐宇也唤她好几次。

  “我不饿,我有点累了。”苏轺只有这一句话。

  过了两日,马成竹处理完武向红的后事,她回到Legend House已是深夜。

  客厅里马成竹正在换拖鞋,唐宇突然拉开房门走出来,他默不作声寻觅一圈,转转悠悠又回到自个屋里。

  马成竹心道:“他不会是梦游吧!”

  接着,陈传业又突然走出来。马成竹问:“是不是我吵着大伙休息了?不好意思,我们上下班没有个准时间。”

  陈传业道:“没有没有!天气热儿,你们人民警察太辛苦了!冰箱里有西瓜,你吃点!”

  马成竹笑道:“还惦记着我,感激不尽!你这样的房东应该多来几打!”

  陈传业腼腆地笑说:“这可承受不起!对了,马姐,你知道苏轺姐怎么了吗?她把自己关在屋里两天了,我们在的时候没见她出来过,我们不在的时候也不知道她出来吃点东西没有——我姐这两天出差了,刚才问我苏轺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也不知道呀!我姐说给她打电话,一直没人接!”

  马成竹放下手中的水杯,跃上楼梯,立刻上到三楼。

  陈传业跟了上去,唐宇和宣玥分别在一楼二楼静候观望,项未冬也出来了。

  马成竹轻唤:“苏轺——苏轺——”陈传业也帮腔喊道:“苏轺姐!苏轺姐!”

  “坏了!”马成竹叫道:“有备用钥匙吗?”

  陈传业慌忙取来备用钥匙,无奈门被反锁了。

  马成竹拼劲敲门,唐宇和宣玥已上来,都齐声呼唤苏轺的名字!

  “让开!”众人惊地回顾,只见项未冬拎着一把椅子。他振臂挥椅朝门把手砸去,把手震裂,他后退一步,又是一挥,连挥数次,砸声震天。他放下椅子,后退两步,猛冲两步,提起右腿奋力一跺,门被踹开了。

  宣玥震惊。

  唐宇低吼:“未冬威武!”

  马成竹率先冲进屋里,她四下呼喊苏轺。陈传业随即打开了灯,屋里顿然明亮了。

  苏轺倒在窗台边,脸色苍白,嘴角干裂,浑身发烫。

  “她发烧了!烧的不轻!”马成竹呼叫道。

  “送医院!我开车!”陈传业叫道。

  马成竹搬动苏轺,欲扶她起身,宣玥也跑过去帮忙。

  “别动我!”苏轺倔强地说。她挣脱开,复倒在地上。她的双目一直紧闭,顽固的意识尚存。她重申:“都别动我!我不去医院,不去!”

  陈传业慌了,问:“怎么办?”

  唐宇道:“强抬!”

  马成竹道:“我看行!来,都搭把手!”

  人还没能触碰到她,苏轺已对空拳打脚踢,尽管她气若游丝,但是倔强的劲丁点不减。

  宣玥道:“苏轺姐意识还算清醒,她既然不愿去医院,我们就别勉强她了,当务之急是先替她降温!冰箱里有冰块,我去拿!”

  项未冬不信她能执拗上天。他抓住了苏轺的一只胳膊,要把她扛起来。不想,苏轺挥起另一只胳膊,重重地打在他的头上。

  马成竹道:“还是别去医院了!”

  项未冬道:“总不能任她躺在地上!”他是想把苏轺移到床上。

  于是众人合力,终于让苏轺躺在了软乎乎的床上。

  马成竹和宣玥照顾苏轺吃了退烧药,又用冰块给她的额头脸颊降温。冰块融化尽了,只得靠湿毛巾一遍遍地敷。

  宣玥道:“成竹姐,你一直加班,累了很久了,先去休息吧。我来照顾苏轺姐!”

  马成竹确实很疲惫了,她也不勉强自己硬撑,她说:“退烧药也吃了,冰块也敷了,问题应该不大。都去休息吧,明天早晨再看看情况。”

  陈传业表示同意,说:“玥儿,咱们明天还得上班,都去休息吧。”

  闭了灯,合了门,人都走了出来。

  宣玥问:“成竹姐,你知道苏轺姐突然是怎么了吗?她前几日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烧了,不会是急火攻心吧?”

  马成竹道:“我猜可能跟武向红有关。”

  陈传业道:“武向红?我看网络上写她跳楼自杀了!”宣玥道:“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在哪里听过呢——”唐宇道:“芙蓉商贸老总王建的妻子。”

  项未冬微微一愕,愁眉不展,眼神里满是忧色。

  马成竹道:“你们是搞网络的,网上的消息灵通。而我是昨天才知道的,原来芙蓉商贸案子原告方的辩护律师是苏轺!武向红跳楼的时候,苏轺正好在现场。”

  陈传业道:“那苏轺姐肯定很受刺激!她不会认为被告方武向红的死是自己造成的吧?”

  马成竹道:“看她这副样子,恐是她没有放过自己......”

  宣玥道:“其实关于芙蓉商贸的案子,网络上一直有人攻击胜辉,而苏轺姐时不时就被网友挖出来消费一遍。”

  陈传业道:“不只芙蓉商贸的案子,对苏轺姐的流言蜚语和诽谤似乎是从三年前她赢了第一场官司后就没有停过。长期遭受网络暴力,苏轺姐能坚持到现在已经相当不易了。”

  宣玥道:“是啊!我看网络上有人写苏轺姐是靠跟胜辉高层有染,才能一入职就拿下胜辉一个大案子,一举成名的!”

  陈传业道:“那都是旁人嫉妒仇恨!别人不知道,我姐对苏轺姐可是了解的很!我姐说苏轺姐的头脑和能力只能用望洋兴叹来形容,别人都只能望尘莫及!”

  唐宇闷闷地道:“你们看!”

  他拿着手机展示给大家一张网页,帖子的标题是“坐实了!胜辉高层豪车博女徒一笑!”下面配图是一辆藏青色的保时捷,郝德华向前屈的背影,和苏轺堆笑的正脸。文字与图片相映,营造出“烽火戏诸侯”的效果。

  帖子下评论激增:

  “恶毒女!被告人凄惨跳楼了,她开豪车出门也会被撞!”

  “掉江里怎么没淹死她!救她的人是不是眼瞎!”

  “何为人才!先是人后是才!在胜辉,要想有机会出头表现才能,你得先‘献出’你的人!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此条的用户名是“一个在胜辉混过半年的小三流正义律师”

  ......

  马成竹叹了一口气,说:“肢体暴力伤身,语言暴力伤心。身体易康复,而心理难愈合。”唐宇偷瞄着她,心中十分肯定她的话。

  夜深人静,各自回屋休息。

  突然,宣玥听到三楼有开门声,她透过门缝看见项未冬出了自己的屋,手里拿着毛巾走进了苏轺的屋。刹那间,宣玥神思不定,忧思暗生。

  项未冬守在苏轺床头,一遍遍地在她额头上更换湿凉的毛巾。

  月色迷离,朦胧清辉洒在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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