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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三年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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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一看,原来是徐青竹。三年不见,他风采依旧,还是那样的翩翩公子。
只见他坐了下来,笑吟吟地道,“时间过得真是快,你们一走就是三年了。”
我行礼道,“弟子见过青竹仙君。”
他笑着点点头,摇了摇手中的纸扇,“问情,当年你联系我之后,我赶到那里,只看到了遍地狼藉。”
“好在你没什么大碍,不过说来也奇怪,当年似乎所有事情都赶到了一起,我也被紧急召回了青竹派……”说到这里,他伸手取了茶杯,“这三年来,还真是发生了不少事情。”
“你们可还记得凉州城一事?”
我皱了皱眉,回想起来是开启了祭灵大阵的凉州城,又听见徐青竹继续说,“虽然凉州城已经被黄泉客栈接管,但我们后来查出,这其中有妖族的手笔。”
“妖族近些年来是越发猖獗了,不仅屡次在人界犯事,还勾结了一些走上邪门歪道的修士,暗中搅出许多风波来。”
“这些邪修盯上了一些普通的修仙世家,在他们的弟子渡劫之时暗中闯入,引发了天雷之变。”他摇了摇头,叹道,“他们不仅训练有素,还做得极为隐蔽,想来这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
“因此,各大门派也意识到了不能再放任妖族作乱。以无涯门为首,各大门派都出动了部分弟子共同猎妖。”
“这三年来,也算是有了些成果。”说完,徐青竹抿了一口茶。
听了他的话,我才想起来,原来当时那场天雷之变也是出自于邪修之手吗?
“不过我此番前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情。”徐青竹话锋一转,“妖族和邪修联手,弄得修仙世家之中人心惶惶,更是助长了拉帮结派的风气。”
“早年间,青竹派和烈焰宗曾有过联姻之喜。”说着,他不由得摇头笑道,“我家宗主近日又提起这事了……”
听到这里,裴承矶终于开口了,“原来是为了你那未婚妻而来。”
未婚妻?
我一听,耳朵又支棱起来了,听闻青竹仙君为人潇洒,红袖知己也不少,不曾想还有一个未婚妻……不对,我记得烈焰宗的宗主是叫上官烈,难道……
“是啊,听闻她近来在雷家庄出现,所以我特意寻来。”徐青竹用扇子掩唇道,“我还记得这里有处妙地,名叫醉仙亭。”
“咳咳……”
听到醉仙亭这三个字,还在胡思乱想的我不慎呛到了,连忙伸手去拿茶杯。
徐青竹笑了笑,“问情,你去过醉仙亭吗?”
我的心咯噔一声,面上挤出三分笑容来,“没……没有啊。”真是忘了,他也在雷家庄待了几天,凭他的性子又怎会不去醉仙亭,难不成我碰上了他却不知道么?
我心虚地抬头,看到裴承矶脸色有些冷,又赶紧把视线移开了去。
“二位可吃好了?”徐青竹唰地一声,收了扇子,“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
聚雷峰。
这座山峰早年间曾数次被天雷击中,中间劈开了一条巨大的裂缝,形成山中深渊,因而得了这个名字。
徐青竹看向空中,“当时,我们从凉州城乘坐仙船回程,途径此处就被天雷击中。”
“现在想来,极有可能是出自那群和妖族勾结的邪修之手。”
我环顾四周,此处地势高耸,山中的深渊也被一片浓厚的白雾所掩盖,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们当时引来的是六极蛟雷。”我皱了皱眉,“此山不算是聚雷地势,又如何引来这样大的天劫?”
裴承矶沉声开口,“除非他们事先在附近设下了聚雷阵法。”
“能引来六极蛟雷这样的大天劫……”徐青竹收了扇子,面色有些凝重,“这个聚雷阵法一定非比寻常。”
我沉吟了片刻,“照这么说,那肯定不是临时的阵法,而是一个固定的聚雷大阵。”
临时阵法和固定阵法最大的区别在于阵眼,像当初凉州城内的祭灵大阵,其阵眼就是黄泉客栈的前身,此为固定阵法。
而徐青竹当时为休眠的裴承矶设下的护体阵法,没有固定的阵眼,则为临时阵法。
更重要的一个问题是,由聚雷大阵所引来的天劫,其强度与阵眼本身息息相关,而当时,六极蛟雷因为裴承矶的介入,异变为了九圣霄雷!
我不敢置信地说,“能够承受九圣霄雷的聚雷大阵,普天之下也就只有这一个了!”
“不错。”裴承矶接过我的话,“阵眼就在这聚雷峰下。”
原来如此,凡人贸然闯入阵眼之中,只有死路一条。难怪那位老人家说,曾经有人试图探过聚雷峰下的深渊,却有去无回。
“吉时已到,开棺——”
一声嘶哑而尖利的高喊从山峰侧面响起,我寻声找过去,那诡异的送嫁队伍又出现在眼前!
只见那红花轿子安然地停在一侧,一只素白纤细的手撩起轿帘,露出了华美嫁衣的一袭裙角。新娘子缓缓地从轿中走出来,鲜红的盖头掩住了她的面容。
一阵风轻轻吹来,吹起了盖头的一角,露出女子如血一般的娇艳红唇,衬得那肌肤越发雪白,甚至有些苍白得刺目。
轿子的前面摆放着那口巨大的黑色棺材,棺门已经被打开,放在一旁,看起来像是一头黑漆漆的野兽张开大嘴,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
我突然生出来一种强烈的不安,连忙上前了两步。
喜庆的唢呐再次被吹响,落在耳中十分地刺耳,而那些披麻戴孝的人哭得肝肠寸断,愈发地大声,却没有一个人停下来,仿佛每个人都变成了扯线的木偶,沉浸在这诡异的喜事之中。
在他们的搀扶之下,新娘子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具黑漆漆的棺材。
“住手!”
我的声音瞬间被山风吹散了,实在是诡异得很,这山风也变得鬼哭狼嚎一般围绕着他们,似乎在阻挡着外人的介入。
就在这时,那风一下子吹掉了新娘的盖头。
那纯金的流苏之下,一双悲伤的明眸让我瞬间瞪大了眼睛,急忙上前喊道,“上官袅袅!”
这一声终于穿透了厚重的山风,她抬起头来,看向我,明眸中滑过一丝浓重的哀痛,让我呼吸一滞!
真的是她,我没有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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