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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教堂的死亡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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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允,来,吃了早饭我们准备出发了。”叶梓允刚下楼,阮湄已经远远地冲她招手。

叶梓允有点纳闷,盛凯锋、纪离和叶鹤正都在,“出发?去哪里?”

“圣母加德教堂,扎克先生的邀请啊。”

叶梓允恍然大悟,显然她已经将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她抬眸寻着盛凯锋望过去,不敢相信他竟然答应了。远离阮湄,这句话明明还是他提醒自己的,他怎么能明知道前方是火坑,还把自己往里面推呢?

“想什么呢?”纪离走过来拍了拍叶梓允的肩膀,“吃早饭了,所有人都等你了。”

“哦。”

叶梓允应了声,纪离的手在她身后虚搂着朝餐厅走去。

她的余光却一直落在盛凯锋的身上,但他根本没看她一眼,叶梓允才悻悻然地收回视线。

阮湄虽和叶鹤正在说笑,但她的注意力却在盛凯锋、叶梓允和纪离的身上,像是明白了什么,笑得异常灿烂,依偎在叶鹤正怀里的时候,明亮的双眸似在酝酿着不可告人的事情,深邃不可见底。

没一会儿,一行人上了SUV,纪离开车,其余人双双成对地坐在后排。一路上,盛凯锋和叶梓允完全没有任何交流,只听见阮湄拉着叶鹤正各种兴奋的说笑声。车内的气氛反而更加压抑和诡异,纪离开了音乐,也只能稍稍缓解。

叶梓允始终看着车窗外的景色,这条路和那天他们偷偷爬上的巴士的路线是一样的,沿途看见的风景也和那天一样,甚至身边的男人,也还是盛凯锋。

那时候,他笑得多么开朗啊!

叶梓允情不自禁扬了扬唇角,又慢慢落下。

记忆越是清楚,她越觉得眼下的时光难熬。

一直闷在车里,她胸口沉甸甸的,没坐多久就有了晕车的感觉,迷迷糊糊打着盹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

盛凯锋扭头看着她,她的头靠在车窗上,随着车子的颠簸头就会咚咚咚地撞着玻璃,但叶梓允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伸过手穿过叶梓允的后脖,轻轻抬起她的头,车子正好一个急转弯,叶梓允顺势倒进盛凯锋的怀里,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紧皱的眉头才稍稍舒展。盛凯锋悬着手,没说什么,任由她这样靠着,又扭头看向窗外开始凋零的花海。

记忆深处,也是那天叶梓允站在巴士上欢呼雀跃的样子。

他忍不住笑了笑,可沿路的花谢了太多,仿佛记忆里的笑脸也变得渐渐模糊,却涌上昨晚舞会上叶梓允和纪离并肩说笑的模样。盛凯锋的心一紧,收回视线,面色冷峻地闭目养神。

纪离透过后视镜看着他们,实现忽然落在阮湄的身上。

叶鹤正也睡了,她明目张胆地瞪着盛凯锋,忽然注意到什么,和后视镜里的纪离对上了视线。纪离冲她笑了笑,意味深长,阮湄扬眉,回以标志性的媚笑,扭过头去,不愿再搭理。

车里的人各怀心思,一个小时后,SUV终于停在了圣母加德教堂外。

叶梓允醒来,揉了揉脖子,最后一个下车,迎面一阵冷风立刻将她吹醒。

“扎克什么时候来?”盛凯锋看向纪离。

纪离刚刚挂了电话,无奈地叹了口气,“扎克先生在来的路上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是他的妻子突发心脏病,现在扎克先生已经赶去医院了,他表示很抱歉。”

“没事没事,我们自己玩也一样啊!”阮湄指着左侧高高的山顶,抬头望过去能隐约看见教堂尖顶上的黄金雕像,“那里就是马赛最高点了吧?在庄园的时候,总是能看见这个雕塑。”

说话间,阮湄已经挽住叶鹤正走去。

叶梓允虽然胸口还是闷闷的不舒服,但来都来了,她还是朝教堂走去。盛凯锋看着她的背影,双手插在衣兜里,跟着她,不远不近。纪离饶有趣味的一笑,大步赶超他们,蹦蹦跳跳的,兴高采烈。

到了教堂外墙,叶梓允昂头,看着二战后留下的累累弹痕继续往前走。无视阮湄和叶鹤正,她走到稍远的地方,这里人更少。她站在教堂外俯看着整座马赛和远处蔚蓝的地中海,身后是镶嵌着诸多感恩牌的斑驳旧墙。开阔的视野,让她胸口也好了许多。

盛凯锋没有跟上去,站在教堂门口,突然被纪离揽着肩头,“进来,我发现个有意思的。”

“没兴趣。”

“你看都没看……”

实在不想和纪离多费唇舌,盛凯锋只得被他押了进去。

阮湄时刻注意着他们,嘴角微咧,拽了拽叶鹤正,“你先进去看看,我在外面吹吹风。”

叶鹤正原本就觉得没意思,进去后还能坐,当然答应了。

阮湄看着远处的叶梓允,径直走过去,嘈杂的人声渐渐淡去,叶梓允站的这一头几乎没人。不管是她做了什么,都不会有人发现。阮湄暗自冷笑,这个叶梓允,还真是会给自己找收尸的地方。

叶梓允背对着阮湄,双手趴在墙头,踮着脚,极力眺望着远处的地中海。脑海里只有那日乘着游艇飞驰在地中海的画面,想着那夜的种种,她黯然神伤,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正有人在刻意的小心翼翼接近。

这里的墙头很矮,在她腰以下的位置,探出头去很容易让人头晕,稍不留意还会栽出去。

而阮湄正是存了这样的心思,到时候叶梓允从这里掉下去,没有人证,说什么都可以啊!反正她自己选的位置,还把身子望出去,岂不是正是为阮湄制造机会?阮湄心里暗自窃喜,步步靠近,小心留意着四周会不会有人走来,然后缓缓伸出双手。

这双手,纤长白皙,指甲染着血红色,骨架细得仿佛只有骨架,有着毛骨悚然的森寒。

而阮湄的眼睛,此刻闪烁着奸计快要得逞的亮光,难掩某种近乎疯狂病态的狂喜。

一阵风,掠过海平面,吹刮着叶梓允的长发,发丝迷住了她的眼睛。

于是她后跟站稳在地上,松了一只手撩开发丝,又轻轻揉了揉眼睛,模糊的,看不清。

就在这时,阮湄伸长胳膊大步冲上去,叶梓允埋头揉着眼睛,丝毫不知情。

咚的一声闷响,所有人都吓住了,有人尖叫,有人嘶喊,阮湄却无动于衷。

风越吹越急,带着浓郁刺鼻的腥味。

刹那间,天色骤然大变。阴沉灰暗,教堂外的树枝沙沙狂响,东摇西晃。那些代表着宗教的雕像全部隐在黑暗中,人群的脚步声越来越杂乱,全场一片混乱,似有音乐从教堂里传出来,哀伤的、凄凉的,像是地狱里的死亡挽歌。

阮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呼吸急促,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缓缓垂下双手。

眼前,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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