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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八章 以命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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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莳槐回到客栈时,发现房间里空空荡荡。
人没了。
可是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他!还有不解要询问他!
此刻距离攻城只剩下两个时辰,难道刚才接头人所说都是真的?
自己已经将受伤同伴的位置告诉他。运送任务紧迫,想必接头人不会置之不理。按说同僚镖师性命无虞,货物安全,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下一步应该设法离开鄢胥、避开追杀,将“货物”完整地送到九泽。
可是郭莳槐发现自己对房间里消失的人不能释怀。
这几日,他们之间剑拔弩张,他身上大部分的伤都来自这人身后的军团;而这座城的生死,更是与他无关。可自己为什么会有感到愧疚和不安?
“郭莳槐!”
从窗口翻进来一个人。
“映辉,你怎么来了?!……你们怎么样?”
映辉是另一位镖师。
“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不可或缺的大人物啊?”映辉嘻嘻一笑:“有悍妇盯着呢,能出什么事?本来呢,我还以为这次任务终于有镖师丧命,上面就可以考虑考虑,将碍事的人尽早都给剔除去。这可好,都要断气了,给接走了。”
听映辉这么说,郭莳槐松了一口气。转而一想又问:“你何时来的?可看见原本房间里的人?”
“可以啊郭莳槐,怪不得不着急送货,在鄢胥交上朋友了?你这手上,想必是他给你留下的‘纪念’吧?”
映辉看向郭莳槐包裹住的手。
“我没与你耍笑!”
这一路,郭莳槐已经对眼前人不甚了解,这人看似“天真烂漫”,实则毫无人性。因为绝望,所以不在意;因为不在意,所以显得无比轻松。若不解释清楚,他定不会告知此前所见。
“映辉,鄢胥城不对。我见到了潜伏的前辈,他说鄢胥恶战在即,也确保胜券在握,可他的样子太惶恐,我猜他……”
“那老家伙立功心切吧。”映辉满不在乎地打断:“干了大辈子也没什么成就,被派来这么远的地方盯梢,终于赶上了大事,若成了,他不就可以回镖局了嘛。”
“你知道镖局到底是做什么的吗?”郭莳槐觉得有必要向对方坦言一些事。
“郭莳槐,说你自大你还真是当仁不让。镖局实际上在做什么,我们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映辉说着坐下来,将桌上的杯子端了起来,似乎是不满其中余下的半杯茶凉透了,皱了皱鼻子:“镖局名义上呢是运送货物,其实与九泽暗部有所关联,秘密消除毒虫、保护宜类。手段是不太见得光。镖局有自己的‘正义’要维护。当然,你若要问什么是‘正义’,‘谁’来定义正义,那就趁早离开镖局。”
“镖局不止除害,也在散播一些毒种。你知道他们正在帮助一些人研制‘长生不老药’吗?”
“哦?世界上真有这种好东西吗?”映辉来了精神:“郭莳槐,你快跟我说说。往后遇到仇家我就给他们吃这种毒药!我要让他们眼见沧海桑田却无力挽回,亲人挚爱一个一个离世却追随不得,我要让他们像孤魂野鬼一样在这人间炼狱里游荡!这才是真正的永不超生。”
郭莳槐曾听人说过些映辉的过往,没有斥责他。直到对方脸上汹涌的恨意逐渐消弭,才又道:“有人诉诸活人实验。鄢胥城里残疾的武士、疾病缠身的流浪者是他们的对象。一直以来,镖局都在帮‘制药者’遮掩所为,并且打点了郡县中所有知情者。此次攻城,我们的人明面上与攻击者里应外合,实际上也是希望战乱产生符合现有医治条件的活体,将他们带走、研究。”
“镖局还参与这种事啊?皇子还年幼,这是谁的意思?就算参与夺嫡也不至于这么大手笔吧?”
“不知道。”郭莳槐转向桌前:“映辉,我知道即将攻城之人的主帅是谁,他与刚才这房间里的人关系匪浅。你来时到底看见什么没有?”
“来时已经空啦。”映辉朝残茶中添了些水,毫不在意这是别人用过的杯子。
“诸多问题并非武力可解。眼下鄢胥城毕竟有人主宰、有所管治,一旦城破,从前的壁垒倾颓,不过又是一场新割据的开始。这其中太多无辜之人。”郭莳槐说完看向同僚,认真道:“映辉,你愿不愿与我一起阻止攻城?”
“笑话!此事与我何干?!”映辉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镖局大了,我等只是负责运输。其它人是什么鸟、播什么种,我管不着!你别是梦做多了,还真想仿什么上古秘侍团队作战吧?就算你想当英雄,我也不是你的队友。”
“前辈说,他们以一个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相逼,迫使对方进攻!镖局不在乎鄢胥、建褚或是北离,也不在乎这里的任何人,更不会在乎你我!总有一天,当我们再无利用价值,也会被舍弃。”
“这有什么不妥吗?趋利避害人之常情,你没做过这样的事吗?郭莳槐,你不会在跟我讲善心、讲仁义、讲底线吧?你一个连爹妈都能弃之不顾的人,还真想拯救苍生啊?”映辉笑了起来,又喝了一口茶:“什么时候想好了要离开,叫我一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映辉,听说你早就不想活了,是镖局救了你又威胁你,许你尽忠而死,却不能自行撒手人世。”
“呵,你才听说?”
“反正我们的手也不干净,要不然以你的命,换几条干净的命吧?”
映辉抬起头,郭莳槐变回了平日里自己熟悉的样子。
————————
崔谬走出来的时候,七魂六魄都留在了大墓当中。他看不见自己失神的样子,只觉得思绪飞转,全然停留在理解卷集上的内容。
直到黑湖旁的打斗声,将他拉回现实。
“……姑母?!姑母住手!”
天地昏暗,月光早已不见。黑湖隐隐风起,有大作之势。若现在不避,等飞沙走石之时,摧折万物,难说再有刚才两人来时好运。
秦苍始终没有用出致命的毒,眼见就要抵挡不住。崔谬情急之下以弩阻挡,弩弓裂成两段。
“谬儿让开。你不知道她是谁!”魄姑说完,转向秦苍:“我一直以为她的确非凡:被我伤得那么重,却还是有本事活下来了!现在看来,这件事该从长计议。”
“前辈若知晓什么不妨直说!也算让秦苍死个明白!”
“你猜不到吗?”
“我已向前辈昭示了自己全部打算!就连,就连我……前辈知晓,想要换他回来,需要‘一命抵一命’!前辈为何不暂时留我性命,让我倒时再死得其所?!”
秦苍的确换了新的衣裤,可是现在浅色的布料上已经血口密布!整个人浸在血泊中,任谁看也有一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真挚。
“你已经多活了这么久,还不满足?可见人心是个无底洞。”魄姑并没有对这个后辈心泛怜悯,看向秦苍时,像是看着一种不得不除的祸害:“一辈子长,等你有了新的眷恋,恐怕就不会这么执着想要换回他了。到那时,即使是天华胄也难说能不能捆住你。”
魄姑说罢再次动手。蝎尾荆鞭直向秦苍击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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