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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六章 冒牌客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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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出客栈,郭莳槐仍觉得气愤:一直以为得势的主必然更加贪生怕死,可刚才那小子一番话,自己竟被震慑住了。
郭莳槐是货商为自己取的名字,记忆中他是北陆人。
之所以不太确定,是因为他少时与伙伴玩捉鬼,登上了商队运货的马车,迟迟不见有人找来,竟不知不觉在藏身的箱子里睡了过去。再醒来时,与那个穷乡僻壤的生长地间隔千百里。
家穷,郭莳槐自幼营养不良,天生瘦小,趁人不注意偷偷溜走了,一问才知这里竟是槐安。
槐安繁华,有许多事情他见所未见。比如,有个香喷喷的年轻夫人掉了一张帕子,郭莳槐离着近就帮她拾了起来,那个妇人就赏了他不少银钱!还让人给他买了一块香喷喷的糕!
那“糕”是他从没见过的,与过节时才能吃上一口的软糕不一样:它最外面一层是硬的、是五彩色的,心却是软的。他捧着糕看了许久许久也舍不得下口,生怕自己将它吃“坏了”。
他不想再回到那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家了,他想,自己的爹娘也正在庆幸突然就少了一张嗷嗷待哺的嘴吧。
他给自己改了名字。
郭莳槐机灵、胆子大,观察了几日,发现有一家临街的店,门后面总有箱子和车马运进运出的,出入其中的人也都穿戴得最好看。于是他硬生生饿了几日肚子,将香香夫人赏的钱全送给了那个可以训斥侍卫的侍卫。
那时他还不知道,自己走入的是一家开在九泽最繁华街区的镖局。
这不是一所普通的镖局。越长大,郭莳槐越知晓这一点。与他一道训练的都是些无家可归的孩子,有专门的人负责照看他们起居、习武,读书写字。再长大一些,他们就可以跟随镖师们出任务、打下手、学习了。
一直以来,镖师们是在运输任务发布后才会领命的,但大概从郭莳槐十多岁的某一年起,有三组镖师先后被镖头挑选出来,固定了自己的搭档。
这三队中,每队大概五到六人,他们吃住行时总在一起。他们运输的任务似乎神秘又危险,是不允许旁人跟随学习的。这些人终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直到郭莳槐成为真正的镖师之前,对他们都心怀好奇。
郭莳槐机警、心狠,这一生注定不凡。长大后,作为年轻有为的镖师,镖局内许多秘密逐渐向他敞开,同时更多艰巨的任务也放在了他的担子上,当然随之而来的赏金也越多。
钱并不是他想要的,但有一个消息让他兴奋不已:镖局会根据新任务中的表现,选拔出新一队固定的镖师团。
这也就是郭莳槐出现在鄢胥的原因。他是来“送货”的。
在运送货物的过程中,他们的行踪莫名外泄,遭遇伏击,同伴受伤,好在货物无恙。
于是几人商议,带着货物暂避鄢胥附近。
鄢胥是众多退伍者、逃兵跻身之处,人员混杂,能有效掩人耳目、躲过追击。安顿后,再由郭莳槐率先入城,以货商身份向城中潜伏的自己人报告情况,探听消息。
然而一入城,郭莳槐就感觉不对:虽城门未封,但鲜少有人进出。城中所见几乎全是戴甲者。所有人都在忙于运输粮食和沙土石块。鄢胥并非托身之地,这里或将发生一些大事。
好在官兵们对百姓未有太多行动上的限制。
深夜,郭莳槐受到了接头人的掌哨传讯,对方竟比预约时间来得早,且哨声内容急促。郭莳槐来不及告知客栈里与自己同行那人,就连忙向相约地点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不该现在启用我。”来人说完谨慎观察,接头处四下无人,徒有一弯狭长又冰冷的月初之月:“这里马上就会发生战事,避不得。你们得赶紧走!”
“我们其中一人受了重伤,急需安置,走不了!”
“‘货物’呢?可安好?”
一直以来,郭莳槐都独来独往,与其它镖师关系并不亲近。然而今日不知为何,接头人只担心货物安稳的反应让他升起一股莫名的愤怒。
“‘货品’只是受了一些轻伤,不要紧。”
“你们此次运送这人至关重要!八皇子有了他定能翻身。‘镖局’已经押定全部身家为八皇子夺储,若能助其走出冷宫,我们从此就是他的心腹!往后他登基执政,镖局将在诸多势力中彻底站稳脚跟。这可不是一般的‘货物’,他是九泽的未来,也是我们的未来……若有闪失,别说你们,整个镖局都会跟着遭殃。”
“前辈,我知道此次运送意义非凡。可是……”郭莳槐在心中掂量了一下,还是继续道:“可是我也知道,与我们共同承担运输任务的还有两队,而真正的运输货物只有一人!也就是说我们三队间,有两队其实只是掩护,运送的也只是‘赝品’。我的同伴真的伤得很重……若您能告诉我,我们这队运送的是否为‘真’,也好让我们有个抉择!”
“郭莳槐,你想干什么?!”潜伏的接头人在鄢胥城中的官衔已经不低,看上去也有些年纪了,相应的阅历让他一眼猜出眼前后辈意欲何为:“你想都不要想!否则我们谁都不会活着回到槐安!”

“前辈,不瞒您说。我前来之时,同伴就料到您不会帮忙。于是我设计,‘邀请’了一位同行之人。他的身份并不简单,他现在就在客栈里。我知晓你们想要倾覆这座城已久,可现在客栈里的人和他背后之人并不会轻易允许你们这样做的。”
郭莳槐说完,接头人盯着他看了半晌,又瞟了一眼他身上包扎过的伤口。
“郭莳槐,我知道你小子有野心、有能力,提前得到了消息,想被选拔出来。选拔出来的人都会按照上古秘侍的方法培养,前途无量。我一直以为,你也算得上是个看得清局势的人,没想到你如此不分轻重。你别忘了,你们几个镖师之间是同伴也是竞争者!”
“我知道。不止如此,我也已经知道镖局平日里都在做些什么样的事,除了八皇子以外,还在为谁做事。也知道圣女……”
“住口!”接头人呵斥完,上前一步,逼视对方。见郭莳槐不再说话,年长者再次向四处张望一番,见周遭安全,这才抓住他的双肩,压低声音骂道:“你不想活了?!”
“这要取决于前辈您了!我要告诉您的是,受伤之人正是你的徒弟。救与不救,您自己衡量。”
郭莳槐甩开对方苍老的双手。他感觉自己手上受伤的地方,血液都要凝固了。鄢胥城真冷啊。
“我依旧不能告诉你们货物真伪。”接头人思考了一会儿,下了决心:“不过,我会找人接应你的同伴疗伤。”
“多谢前辈!”
“不必谢我。”接头人从鼻子里喷出一股热气,不知是取笑眼前人还是他自己:“你要知道,擅自改动计划、做出这个决定,恐怕你我都没得活了。不说了。依照现在的情况,明日清晨就会有人攻城,你们其他人应该尽快护送货物离开!万不要参与到鄢胥之乱中。如果发生意外,就找一个地方将‘货物’藏起来,好生保护。这个地方除了你们一队之人,连我也不要告诉。”
“前辈如何断定,明日清晨就会发起攻击?”
“攻城者中有一元大将的妻子即将生产,我们将他的妻子掳走,威胁他带兵按时发动总攻。倒时我们里应外合,鄢胥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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