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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六章 德武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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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封渊无门。
秦苍和邝野前往巫王山另有任务,自然不能真的不顾武仆和工匠安危,一心与王大山消耗、比耐力。
于是两人原路返回,按照与裴岑的约定,逐一寻找山中与乐云的通途,评估损毁情况,简单修葺、做好标记,以便往后乐云府衙有新规划时,工匠能快速抵达,安全完成后续施工。
再回到乐云,已是月余之后。
几乎马不停蹄的,秦苍得令来到南营。
招她前来的不是裴岑,不是邝战,而是王知意。
“秦苍拜见城守!”
亲眼见王知意面色红润、腰板笔直,秦苍愧疚消散许多。只是并不知他差人叫自己前来什么意思。
“姑娘莫再叫城守咯,再过几日,我就是个可以享清福的人了。”
王知意并没有能“起死回生”,在多数世人眼中乐云前城守早已离世,乐云将在几日后宣布新的执掌者。
不过,看王知意在南营行进自如,上下对其礼待有加的样子,难说乐云是不是真的打算让王知意就此闲云野鹤。
“秦姑娘,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你知道人一辈子最遗憾的事是什么吗?”
“还请城守示下。”
“人死了,钱没花完。”王知意转过身,故意夸张地皱了皱眉:“说来惭愧,我们乐云穷乡僻壤,只剩下些累世花不完的金银财宝了。”
“乐云锦绣之地、天赐膏壤,令人艳羡。”
见秦苍言语谨慎,王知意听完奉承摇摇手,笑道:“姑娘与乐云有缘:此前鹿泽之战你帮乐云驻守高台、抵御贼匪;后来又力排众议,坚持修复古栈道,为乐云今后打算。凡此种种,许多人对姑娘是心怀敬意与感激的。”
“凡此种种”中,王知意没有提及北城门之事。
“老头我今日找你来,就想直言问一句:乐云金银不计,姑娘你想不想分它几箱走!”
啊?
秦苍挑起眼帘望向王知意,老半天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
“秦苍愚钝……城守言语何意?”
“是我说得有些唐突了。”王知意捋捋胡子:“前几日听老友偶然提起姑娘来此的原因。你们口中所说‘天外天’什么的,老头我实在不了解,也不明白。可我想,就算要去,你一无人马、二无钱粮,如何去?征战可比不得单打独斗,再强的人终也无法与一支孱弱的军抗衡。”
“老友”“天外天”“征战”。
秦苍只在巫王山与王大山坦言过这些想法、计划,王知意却对此心知肚明。
秦苍意识到,自己在他面前是没有秘密的。她用沉默表达了对其所述内容的认可。
王知意见状点点头。秦苍这种表情在他一辈子的执政生涯中很常见,于是他以一种近乎惯性的熟练神情,准确地回应了对眼前无措之人的宽恕与安抚:“你缺钱,我有。当然了,钱财之事是小。我还可以修书一封,让鄢胥借你些精兵虎贲为用。”
“城守的意思是,让秦苍成为乐云雇佣军中的一份子?”
“姑娘聪明,一点就透!只是如其它乐云所资助的外军一样,要在必要时为乐云提供外部安全保障之外,对于你,乐云还有两个条件。”
于乱世之中有安身立命的地方,征战四方、施展抱负,这是多少人所渴望的。况且秦苍为了去“天外天”早已作此规划,即使没有乐云支持,也需要招兵买马或投奔一支。
如今有人给钱又给兵马,如此妙事,秦苍没有拒绝的理由。
对此,两人心照不宣。
于是秦苍道:“城守请讲。”
“哎,说来就怕秦姑娘你不愿意。是这样,帅军之人要由你来担任。”近些年王知意双眼有些泛花,他惯性地眨眨眼,再望向秦苍:“姑娘不必担心,雇佣军的运作是完全独立的,你不必让我清楚你们内部实际分化如何,但名义上,军帅之职需由你来承担。乐云外军皆以‘德’为志,若姑娘答应这一点,你所率部就号为‘德武军’。”
秦苍对背靠乐云的雇佣军有过简单了解:军团一般不大,其主帅皆是名不见经传之人,无功无过,甚至在军中可有可无。
但或许也正因为这一点,帅军之人为巩固地位需要乐云扶持,所以皆对乐云俯首帖耳、忠心耿耿。
这是乐云能制衡诸多军团的一个原因,也是王知意点名秦苍为帅的原因。
“那第二点呢?”
王知意早就料到秦苍会不假思索,面露喜悦;可是似乎想到了接下来要说的事情,转喜为忧。
“第二个要求,其实是一个私人请求。”王知意缓缓叹了一口气:“是关于邝野。”
“我此生无儿无女,对于邝野,是真心把他当作自己亲生后辈来看待的。我见姑娘与那不争气的孙娃娃私交甚好,他也喜欢跟着你……”
“城守怕是误会了!”秦苍以为王知意会说出什么荒诞的理解,忙摆手解释:“我和邝野只是……”
“我知道,只是普通朋友,并非男女之情。我还没有老糊涂。”王知意笑笑打趣:“他喜欢跟着你,不只是因为你们年纪相仿、志趣相投。我看得出他羡慕你。乐云再好,知意爷爷再宠他,恐怕都留不住他了。”

“……城守的意思是,要让这支雇佣军看顾邝野安全。”
“不!让他加入你军中。”王知意没有理会眼前人的震惊,继续道:“邝野人不笨,只是习惯了对人不设防。前几日,老友提醒我说,我不能总是将他当作孩子,否则就算他哪天做了出格之事,也是因为着急证明自己。王知意此番还请德武将军往后能够多多照拂他!”
说最后这句话时,王知意竟然对着秦苍拱手作揖施了一礼。
秦苍愿意相信,此刻这人只是一个为将行千里的儿孙所担忧的老爷爷,于是回礼道:“秦苍明白了。只是,邝野善良,他未必能接受我接下去会做的事。”
“你不必特地言明你做这件事的原因和目的!”王知意马上知晓秦苍所指:“所谓君子论迹不论心。北陆若能渐渐安稳,若有越来越多的人能过上男耕女织的安生日子,那么不论姑娘你初衷为何,都可说是善举。况且,”王知意顿了顿:“以老头我的经验,人的心思都是在不断变换的。”
秦苍点点头。
“既然姑娘接受了这两个要求,‘礼物’就在姑娘离去后交予。我先给姑娘看一样东西。”
王知意说完向门口侍卫招手,来人递过一个锦盒。王知意打开盒子,掀开内里锦缎,将其中之物拿出来,递给秦苍。
“我的刀?!”
王知意手中递来的正是新月弯刀。
“姑娘为了救邝野丢了东西。我派人搜寻,找到了。”
当日深林混战,秦苍不知对手是尤龙以及邝战布置在鹿泽之人,挥刀击打对手,自己则跌落悬崖,致使新月刀遗失。
那几日裴岑因同样不知晓邝战计划,数次前往林中搜寻异动,皆无所获;陆霆也曾脱离管束,离开有锦客栈去鹿泽寻找秦苍,他发现了秦苍坠崖处的标记,却并没有在附近找到她的刀。
王知意虽只轻描淡写,实际上却“率先”发现了众人没有发现的东西。
“多谢城守!此物是故人所赠,对秦苍意义重大。”
“无妨无妨,举手之劳。失而复得是喜事,只是若真是意义重大,姑娘恐怕就不会下意识轻易脱手了。”
秦苍不明不白王知意这话在暗示什么,但是回想起来,这的确并非她第一次丢刀。在此之前,在印芍王陵附近,为了救初识的月耳,秦苍甚至差点将刀丢下悬崖。
在心底,她其实想要摆脱这把刀的“束缚”吗?
“秦苍还有一件事,想请城守帮助。”
“姑娘请讲。”
“我能见见邱劫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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