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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九章 鹿泽茶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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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自报家门,乐云谁不认识二位神仙?我不回!”
曹得助、曹不助二人皆是官府禁卫衣衫,起身,向几步追上的秦苍和陆霆抱拳行礼,又道:“小侯爷,我等……”
“谁是小侯爷,我是邝野!”
“是!小邝爷,我等奉城守之命,邀小邝爷府衙叮叮亭一叙。”
“不去!”邝野干脆,拉着两人就要走。
“小邝爷,城守还有几句话,差我带给小邝爷。”
说完,就见曹得助向前一步,做出龙钟之态,压低声音。
“邝野,知意爷爷想你啦!爷爷老了,念旧,你出门在外这段时日,我总想起你小时候尿湿被褥害羞的样子。那时候,你整日在河边夕阳下奔跑,捉了鱼虾,都拿给知意爷爷看。啊,真是怀念啊!爷爷老了,身体欠佳,也不知还剩多少时日。若真是你回乐云了,就来我这儿看看吧。”
曹得助将老城守泪光闪烁,孤寡卑微的形象复刻在目,连秦苍这等无爹无娘的看了也心生动容。
“别抒情了,我回没回来他不清楚?”邝野见怪不怪,毫不心软:“在阴乌纱,那群女子没他授意敢来惹我吗?再说我每隔五、六日就要与他书信一封,难不成回信之人都是他的代笔?”
邝野冲着传达之人连连逼问,然而曹得助已经完成转达任务,身姿矫健回到原位站好,复归面无表情。
“……等等!你们俩怎么都在这儿?怎么不跟着我爹?”
邝野与如今乐云城守关系匪浅,秦苍和陆霆作为外人不好劝什么,正等着邝野自己决定,却听他急促一问。
这时那个叫曹不助的禁卫抬头。
“小邝爷,老爷有一事差我等小邝爷回乐云后转达。”
“何事?”
“这……”曹不助看看另外两人,甚是为难。
“说吧,不是外人。”
“不行,老爷说了,‘小邝爷过于单纯,他眼中什么人都是内人’。”
“让你说就说!”邝野抬脚就踢,被二曹轻松避过,倒是自己差点闪了腰。
“老爷……他去了豫枫岭。”
“什么?!”邝野刚被秦苍搀住,又支开身子:“什么时候的事?信里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这……”曹不助对这架势俨然有点招架不住,勉强道:“因为这件事还需对乐云百姓保密。”
“对我也要保密吗?那是我爹!”邝野气得牙齿发颤:“豫枫岭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了他的命。王知意就答应他了?!裴岑呢?平日属他愿意给我爹当儿子,他可同去了?”
“回小邝爷,没有。裴将军今日也在叮叮亭。若是小邝爷有什么要问,回府衙,可一并得见。”
让邝野抛下自己爹,先带他们去寻邱劫显然不合适。于是秦苍拉过他道:“不若你直接向他们引荐大霆子?”
“不可。”
邝野将人往后拽了几步,小声道:“你们有所不知。屡次拍板和谈媚敌之人就是城守王知意,他对游说‘可战’之人全然不待见。裴岑也是站我爹那一队的,主和,在南营有绝对的信服力,不可小觑。我们从邱劫那处入手尚可斡旋,若是现在去府衙直抒胸臆,定给他们轰出去,到时候就真没机会了!”
可话音未落,禁卫声音再次响起:“小邝爷,城守还说了,有朋自远方来,先礼后商。许久没有客商来乐云,叮叮亭已备下乐舞好酒,为友人接风洗尘。之后若友人要去其他地方,亦可引路。”
“就你耳朵尖?非礼勿听懂不懂!”邝野回头瞪着曹得助。
秦苍回身与陆霆交换神色。乐云对人口流动谨慎,他们两人是由邝野直接带入,未经筛查。虽入乐云,府衙不可能就此不闻不问。
“你带大霆子去,只当真是商人,不提战事就是。”秦苍想想道。
“那你呢?”
“我能不能去鹿泽看看?”
邝野看看天光:“行啊,一日往返来得及。”
可是陆霆犹豫:“你自己去?”
事前两人并未商议过鹿泽行程,秦苍突然提议,陆霆不解。
“想来乐云建功立业的是你,邝野要引荐给邱先生的人也是你,既然人家都布置了接风宴,你就去去看看嘛。有机会聊聊最好,不行,也别浪费人家心意。我是来蹭吃蹭喝的,天气这么好,本‘茶商’要去观赏一番。”
“我不去赴宴,我陪你去。”陆霆担心。
“放心吧,这是乐云,安全。况且在他们查清我们与豫枫岭势力无关之前,也该有一人留在乐云城中,免得不必要的误解。”
邝野引陆霆赴宴府衙叮叮亭。秦苍并不同往。于是请曹不助带自己去了鹿泽。
鹿泽与乐云主城不远,策马往山上走,林荫遍布,呼出的气有了形状,一遇冷化作水雾,落在口鼻周围,凉沁沁的。
曹不助一路驾轻就熟,但一遥望见鹿泽山寨,就不再向前。
“曹将军不怕我走丢了?”
曹不助操着一口不太利落的普通话,笑得腼腆:“来去山路只有一条,姑娘落日前归来就是。”

告别曹不助,秦苍牵马入寨,界碑旁坐着一个正在编花环的老婆婆。
婆婆脚边放了一只竹篮、一只背篓;竹篮中有绣了一半的扇面,背篓里是嫩嫩的茶叶和几只编好的小花环。此刻天气好,阳光透过林木落在她身上,暖呼呼的;在她手中,细小的茎叶、舒展的花瓣都变得滑溜溜,如蛟龙般游走,不一会儿又一个小花环折好了。
婆婆聚精会神,秦苍不想打扰,本想错身而过,可是那婆婆却抬头叫住了她。
“姑娘往鹿泽去?”
“哦……对!听说鹿泽茶园与别处不同,我想去看看。”
“哦!你是茶商?”婆婆只迟疑片刻,就明白了什么似的,将花环放入背篓;掸了掸蓝色围裙上的花瓣,腿脚利落地站起身:“我知道了,你是来找二妹的!我带你去。”
二妹是谁?
“不劳婆婆。我就只是四处看看,况且我不认得二……”
“我知道,我知道。看看茶山,看看霜片茶嘛……我们鹿泽美的!让二妹带你去逛逛。来,你帮我拿这个。”
老人家不见外,说完将竹篮塞给秦苍,自己背着篓。二人一马向林深处寨子走。
秦苍惊讶于老人家对一个外来者如此放心。不过说真的,若不去见那位“二妹”,自己也不知该去寻谁。
越过树林,视野开阔起来。不远处起伏的茶山上有许多背着竹篓、穿戴本族服饰的女人。女人们埋头采茶时,方正的帽檐挡在前额,银耳坠一闪一闪,彩色花纹缝制在夜幕般深蓝的衣裙上,手指在翠色的茶叶尖上上下轻啄。灵动得很。
“二妹!”
老婆婆嗓音洪亮,其中一个小姑娘似乎受了惊吓,手中一抖,猛得抬头;看见是熟人又霎时绽开笑颜,甜滋滋得回了一声“哎”,就往这边跑。
女孩仅豆蔻上下,容颜可用娇嫩来形容;骨骼尚未发育完全,撑不住两颊盈盈浮雪般的肌肤;这样强的日光下只有一层细细的汗珠,未见丝毫黝黑。
到了面前,小姑娘假作生气,插着腰问:“孙婆婆,你是不是又偷懒,采茶到一半跑去折花环了?
“我……我没有!是她,她让我帮忙带路!”
小姑娘的目光转向孙婆婆身边被指控的人:“这位是?”
“我叫秦苍。”
“她是来买茶的!”婆婆抢过话来,像是小孩子等待夸奖。
“好好好!孙婆婆,我带秦姑娘四处转转。”叫二妹的小姑娘无奈摇摇头,笑眯眯跟老人家说完,又对秦苍道:“秦姑娘来得正是时候,这时霜片最好!我叫尤龙,寨里人都叫我尤二妹。我带姑娘走走,给姑娘讲讲。若是遇到姑娘喜欢的,价格可与我商定;若还想再看看再做决定也无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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