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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五章 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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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蕊,这老头好奇怪,你刚才在屋子里有没有看见他在摆弄什么?”

  “风骨哨。”

  “风……他是风骨师?!”

  “不是。我想他或许就是天煞尊者。也就是天煞宫主。”

  见段飞惊讶,兰蕊解释道:

  “风骨哨从不假手于人,除非凤骨师生前有所嘱托,否则连仙逝后也一律随葬。老先生手里的风骨哨很有名气,属上一任风骨师族长。我曾听闻,天煞尊者不仅擅工艺、亦通音律,与上一代风骨师族长交好。所以推想,应是故人送的。”

  “也是。荷龙潭岛森严,这里风骨师一族土生土长,地位高,他总不可能掘人家的墓吧。”段飞自言自语自己点头,旋即又问:“你说那个神叨叨的老头是天煞宫主,那刚才被关在木板下的人是谁?天煞宫主在四方宫难道不是可以横着走,何须用如此方式处理旁人?”

  “你不是问我们今日的计划吗?我可以告诉你一部分。”兰蕊看看他,突然将绝口不提的秘密与之分享:“今晚,四方宫将会发起一场暴动。若不能尽杀敌人,刚才我所取之物,也足够与他们同归于尽,让那所‘房子’从此不再为祸世人。”

  段飞想起刚才老者所述关于“房子”的故事,旋即明白了意思。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怕了?”

  “也不是……只是我一个青年才俊,暂时还不想就这么‘同归于尽’。”

  “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走出那一步。”

  兰蕊低着头,看得出心情沉郁。

  段飞心想,兰蕊取东西时,想必一切都尽收天煞尊者眼里;老者说“想和老朋友多待一会”,这话听起来明明像是要与那些机巧诀别!想来这场所谓的暴动,天煞尊者是支持的,反过来被关在木板下的人就是站在守护四方宫那边的,是兰蕊的敌人。

  “兰蕊姐姐,你说这是计划的‘一部分’,那另一部分是什么?”段飞问:“可是杀了薄申云?”

  “随你猜。”

  兰蕊不答。

  段飞继续道:“那你准备怎么做?你说了,我好帮忙。”

  “薄申云有个瞎了眼的夫人,而四方宫有奇药可医。林壬查出他早与四方宫有所联系,只为此次在夜宴点青烟时,重金得到此药。夜宴之后,买卖双方会被引入荷烟亭。那里守卫不多,我会扮作呈宝之人,倒时亲手杀了他。”

  兰蕊说得咬牙切齿,段飞听得心惊肉跳:“我知道龙王宾客对你们来说都是坏蛋,可是宴请之人不只他一个,你为何单单只惦记这一人?他跟你有私仇吧?”

  话已至此,不必再隐瞒:“跟我有仇的不是薄申云,是他爹。薄婴。”

  ——————————

  薄申云所在的船只近了。

  此刻有两人立在船头。

  微风掀起年轻宠臣的衣摆,让这个受人仰望的男子如自身凌于水上一般。

  刻板、孤傲、不易靠近。薄申云脸上拧眉如常,同船来人不知他做何所想,只见他静默不语,自己也不敢说话。于是浪涛鸟鸣中,船上静得恐怖。

  这时正有一只红鹳飞来。

  薄申云明白,今日自己是有一常硬仗要打的,决不能掉以轻心。只是看见那只鸟飞来时,心中止不住有些恍惚:这是不是自己当年在父亲的墓前看到的那种鸟儿?

  那是他最惊恐、最愤怒也最落魄的一段时光。

  “施兄之前可来过此地?”

  站在他身后不远,同样望向被绯红色潮水包裹的岛屿的人,是王陵丞、薄申云名义上的兄长——施葭。

  施葭四十上下,汗腺发达。今年罕见回暖得早,本该避暑的,但碍于船舱里有女眷,更因为薄申云立在外面,自己也只得顶着烈日。这一晒,红波将他猪肝色的脸上熬出许多油,眼见领口、腋下、背后上好的绫罗已经沾湿,随手攥着的揩汗小绢已经快透了。听到薄申云这么问自己,赶紧摆手:

  “绝对没有!这哪能来过呢?我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和这地方有牵扯啊。”

  “施老兄此言差矣,你我之属不是敢与不敢的问题,是根本没这个能力与之有所牵扯。若没有薄大人的邀请函,咱们俩怎么可能真的的登上荷龙潭四方宫?”

  离近了看,与船舱靠近些的地方竟还有一人。

  这人坐在一只竹编的椅子上,说是坐着,半个身子与地面齐平,毫无规矩地翘着二郎腿,一面用一只纸扇遮着脸,一面语气轻快地插着嘴:“薄大人一边怀疑我的线索太过细致,仿佛去过四方宫。一边竟早已有登岛的邀请函。哎,厉害啊。”

  “要不说薄大人对我们印芍的事早就挂怀于心呢!”

  薄申云说自己有邀请函时,施葭同样觉得不可思议,但事已至此赶紧圆场。

  “是是是。可是你们俩来不就行了吗?叫上我做什么?昨天走访完村民都大半夜了,也不让人多睡一会儿……”司徒衍抱怨。

  “你一介城守该勤勉些。”薄申云反驳。

  “你既知道我是城守,你还掘人家的碑?”说到此,司徒衍气不打一处来,“嚯”得一下移开扇子,坐直了身子急道:“往后你这巡查拍拍屁股走了,我还要留下来与他们老脸对老脸呢。你让我往后怎么开展工作?!”

  薄申云知道,司徒衍还在因为昨夜之事未尽遂他意而跟自己闹脾气。但是反过来想想,也是他利用自己在先。于是并不理睬。

  “卿芬河在当地只是一个不大的支流,水流平稳,多少年没有水患,更少有渡船出事。旺村种禾,虽有渔塘但少有人家以此次为生。一直以来此地无水神祠、亦匮乏水神信仰,如今全村人竟突然对一个来路不明的龙王敬奉有加,甚至将丢失的孩子算在龙王发怒身上。一切直指四方宫,我自然要来。”

  “这么说你真的是来‘屠龙’的?”

  “那你说我来此为何?”

  眼前岛屿渐近,天水间诡异的橘粉色投射在三人身上。

  司徒衍看见薄申云也正转头看向自己,于是笑了笑,恢复了往时慵懒:“那自然好。我就怕你不分公私、误入歧途。”

  “玩笑玩笑!司徒大人就是会说笑!”

  司徒衍话有所指,施葭再次担起气氛维护之职:“谁不分公私,那薄大人都不会!薄大人是我西齐之光,他走的道,就是正道!”

  “若你是指他十六岁之前,我是相信的。现在嘛,还是谨慎一点好。”

  熟悉薄申云的人都知道,十六岁这年发生的事是他的死穴。司徒衍这一口屁蹦出来,纵然施葭有心开脱,却也无力回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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