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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六章 旧友新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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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煜将军?!”

  陈煜难得一本正经,甚至连常年吃食不离口的习惯也在此刻破了戒。

  “弟妹暗号?外廊不安全,若是弟妹对在下存疑,还请进来详谈。”

  陈煜瞟了一眼秦苍的左手,比出了邀请的手势。而此刻门内更是出来了六位侍女,迅速将秦苍围成一圈。这些人衣料华美、配饰精简,脚步轻盈却煞气难掩。

  这哪里是请?

  “不必!要是让王爷等久了,怕是要怪罪我。不打搅了。”

  秦苍这时才知道害怕。

  不论陈煜因何在此,被自己撞见应在他意料之外。自己来此之前与大霆子失了联系,此刻没有人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若陈煜想杀人灭口,简直一如反掌;甚至等自己尸骨长青苔了,陆歇也不会追查到这荷龙潭岛上。

  秦苍假作镇定,说罢转身,握紧戒链向楼梯方向行。

  “弟妹且慢!”

  陈煜似乎对陆歇今日是否驾临并无把握,叫住秦苍后又想了想才继续试探道:“若瑞熙王今日当真也至此,便是我怠慢了。不若我送弟妹回去,也好顺道请安?

  “我与王爷走散了。待寻到他,再请陈将军同往夜宴可好?”

  秦苍背对陈煜,左手拢在宽宽大大的袖中,手臂伤口虽深,但血液不至于透过几层衣料,渗到最外一层。自以为没有破绽,不想刚才从屋檐外飞进来的女子瞧了她一眼,走近陈煜低言几句。

  陈煜当即会意:“弟妹所寻之人是瑞熙王,还是这两位姑娘?”

  秦苍心中不免讶异,这才明白毕竟此刻自己套着的是晶蕊池嬷嬷的外袍!

  于是回头一看,见屋中出来一个女孩,正是刚才船腹中的花钿少女!

  女孩似乎不知道自己为何被召出来,看见向自己招手的陈煜,几步跑过去,却不生分,一把抱住了陈煜的袖子。

  “陈煜!你还是不是人?!放了她!”

  秦苍见此再忍不住,张口就骂了出来。

  “弟妹误会!误会!”

  见眼前人对四下围堵的武婢视若无物,抬手要攻,纵是曾在军中待过,陈煜心中竟也在一瞬间生起凛然。

  “瞒不住弟妹,我同你一样,也是来救这些娃娃的!这几座宫殿所营之恶远不止于此,牵扯势力错综复杂,‘老爷’早有将其连根拔起之意!只是现在参与夜宴的人尚未到来,不是收网的时候。陈煜是奉命前来,有任务在身,若瑞熙王今日当真出现在此地界,弟妹莫要怪陈煜不顾往昔旧情,依法拿人!但若瑞熙王妃是为这些孩子安危才追寻至此,那在下更要必要留你在此,确保你安全!”

  奉命?老爷?

  若他此话当真,奉谁的命几乎不言而喻。

  “陈将军可知道这里恐怕盗拐了许多幼孩?”

  “嘘——”陈煜对秦苍比出噤声的手势:“若弟妹有心救他们,还请随我进去,听我细致地讲讲已掌握的情况。”

  一番话情真意切。秦苍看一眼他,又看了看藏在他身后、对他全然信任少女。

  陈煜见人有所动摇:“弟妹还有什么顾虑?可是还有伙伴同行?我可以派人将他们保护起来。”

  秦苍摇摇头,想了想,选择跟着他走了进去。

  门合上了。

  露台外赤红色的潭水变得更急。与林总管说得一致,此处视野好,不仅能看见码头,还能看见秦苍来处的建筑。

  没有人将伫立在荷龙潭岛东的建筑称作“宫”,因为那里装载着四方宫中的下人和来往春目湖码头集市的人。人们习惯叫它市集。市集只有一层建筑露在水面之上,从此处能看见它白玉铸成的栏杆闪着炫目的光。

  此刻,陈煜口中的“伙伴”就在那里。

  “你不忍心告诉她你脖子上的东西是什么?可她却不信任你。”

  “你是兰蕊吧?如今十二鲛人之首。”

  按照约定,嬷嬷穿着秦苍的服饰,代替她等在“集市”对应的房间待召。这重身份让她相对自由。看着身旁男子,本想诈一下,不料段飞却说出了自己的真名。

  “你到底是谁?”

  为了维护房间的原样,段飞是坐在屋中地上一角的。男子仰头看了她一眼,摸了摸脖子上五彩细绳编织的“项链”没有说话。

  兰蕊并非无凭无据:每一个杂戏团之人身上都绑了一个相似的五彩绳,一旦暴力拆解或者私自离开荷龙潭,细绳就会向内紧缩,其上如蜂针般的小刺会嵌入皮肉里,释放舒缓神经的制剂。反抗者要么尚未逃脱就失去意识,要么继续反抗直至被五彩绳勒断喉颈。

  “你若不能老实回答,我现在就杀了你。”

  “那等我老大回来,势必会为我报仇,你那些姐妹必死无疑。”

  “不用诓我,你和你老大可不是一伙的。”

  段飞的毒尚未完全解开,余下解药秦苍给了兰蕊。

  此刻,男子所剩功夫三成不到,即使放开了反抗也难说能不能脱困。既然打起来谁都占不了便宜,反倒谁都不再随意造次。

  “鲛人之首便不再需要侍奉人了。你为何还要冒险出来?为了救其它的女孩?关于鲛人的传闻我听说过一些,好像是……”

  “住口!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解药给扔了!”

  “好好!不说了。那你说的‘林壬’到底是谁呀?你多描述描述,往后我帮你问问。”

  “你又是谁啊?跟着杂耍团混进荷龙潭岛,你有何贵干?”

  “我不是说了嘛,我是密探。”

  “就凭你?”兰蕊眯起眼睛:“不久之前四方宫有人出逃,从此就有许多‘猎犬’隐藏在大家中间,若是有人气味不对,第二天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你知晓这么多事,该不会是来嗅我气味的吧?”

  “兰蕊姐姐怎么总是出口伤人呢?你手握我的解药,万一有什么不测我定会先护你,你我好歹也是自己人了,说不定还能互相帮上什么忙呢!这个林壬……”段飞嚼着这两个字,突然反问:“你这般在意他,难道他是你的情郎?”

  兰蕊听完,面露怜惜地笑了笑:“你这种小混混若在外面靠着油滑和几分小机灵或许能活得不错,可这里是四方宫,凭你道听途说、玩假扮密探的游戏是会死的。”

  似乎是想表现得高深莫测一些,秦苍一走,段飞从点头哈腰的狗腿重新变回言行老练的“小飞”,但不知为何,兰蕊还是看穿了他混世小喽啰的真身。

  “你不用在我面前打肿脸充胖子,在四方宫,你我都是下人,下人的命不是命。若想活得长些,最好能相互帮助。”

  就凭她是“十二鲛人”之首,便不是一般人,知晓的消息也不是一个普通杂戏团杂役能一窥的。

  段飞咬咬牙,说低头就低头。

  “帮助!互相帮助!我段飞没别的,就是协作能力强。既然鲛人姐姐不弃,那我也坦诚相待:我从小到大从没见过哪个杂戏团的杂役能赚那么多钱,我也知道,超过平常的报酬太多,绝不是什么正当营生,所以那人也是个恶人。杀个恶人就当为民除害!我趁他醉,将他溺死在尿缸里,拿了他的东西就来了。集市的审查是严格,可是我段飞也不是闲人。至于我老大……当年是我老大看得起我,信任我,还给了我钱……她恐怕以为我还是曾经那个男孩,但为了生存人是会变的。只是,每个人心里都有想保护的人,我不想让她失望,也得想办法送她出去。鲛人姐姐,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吗?”

  兰蕊盯着坦诚一切,如释重负的男子,觉得他的眼神异常寒冷:“……你老大的心思可不像你这样复杂。”

  段飞笑了一下,不知是嘲笑兰蕊对秦苍认知不足,还是默认了她话语中暗骂自己的意思,无奈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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