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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四章 护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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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灿,护国公陈景的小儿子,九公主的亲弟弟。
  见秦苍回礼,男子入正题:“家父听两位平安归来,甚是欣喜,差我问候。也想问是否有幸请瑞熙王妃到护国公府上一叙?”
  陆歇听出陈灿不再寒暄,未等秦苍搭话,便握住她的手道:“多谢护国公盛情。他日我定与苍苍一道登门拜访。今日怎不见护国公前来?”
  陈灿笑得憨,人却不傻:“老爷子说自己年纪大了,这等热闹该留给年轻人。不过这近几日,他也当真是身体欠安。喜静,见不得我们舞枪弄剑的,嫌烦。你知道,他私下里思念姐姐得很。不知瑞熙王妃明日是否得空,能否替我与姐姐去看看他?”
  “你这是不欢迎我?你们家的事,少麻烦我苍苍掺和。”
  “你不是新官上任不得空吗?”
  “那就换一日去拜访。”
  陈灿言辞中无不强调着“护国公只邀瑞熙王妃一人”,陆歇自然不让。可这时,女子却一欠身:“如此殊荣秦苍惶恐,明日定登门请安。”
  ————
  护国公府与璃王府皆在齐昌城南。秦苍从墨栖别院来时,途径璃王府,匆匆一眼、一如从前。
  今晨离开之前,陆歇好一番嘱咐。
  “你当真要去?”
  “要去。”秦苍端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眼睛:“我还没见过护国公呢。”
  “……好吧。”她看着镜子,他看着她。陆歇想想,俯下身,将一只手按在秦苍肩上:“陈景半生戎马,却不是一个不讲理的武夫。陈家荣宠多年,如今又为王上母族,却知收敛锋芒、韬光养晦,避不开是陈景的意思;他称病在家,亦有急流勇退之意。这人说话做事半真半假。若不开心了,就回家。你是瑞熙王妃,不用顾忌太多。”
  “谢谢二哥!”
  秦苍拉过修长又粗糙的手指,朝镜子里悉心嘱咐的人嘻嘻笑,却突然被人一带,压在了软椅上。下一刻,熟悉的气息贴近,唇被撬开。
  相熟后,陆歇鲜少暴戾,今日却将人锢住强取豪夺,直到女子双颊双唇都红透,才恋恋不舍将她放开。秦苍喘着粗气,双手不自觉遮住口,想怪他不讲理,却见男人面上写满担忧。
  “带陆霆去,不许让他离开你左右。我不在,自己小心些。”
  他与陈灿是过命的交情,又曾在陈景麾下历练,甚至可以说整个无名军都是护国公“送”给他的。可现在,他却如此忧心护国公府会对自己不利。
  这些人真复杂。
  下车,护国公府门外已有小厮等候。
  秦苍确实带了陆霆,却只让他等在府外,自己一个人同小厮入了府。
  护国公府不知何年修建,现在看有些年头了。齐昌终年湿润,让照壁缝隙生了厚厚的青苔;照壁后是一宽敞的外院,院中草木修剪整齐;其中有一石子路,逐渐收窄,一车刚能过,入中庭。石子路面凹凹凸凸,雨过,却并不滑;路两侧是砖瓦高墙,瓦顶被藤蔓覆盖。春日里植被刚苏醒,垂下油亮亮一汪绿。
  院中安静,路遇仆从,皆规矩识礼。年轻的小厮笑容温和,引秦苍穿过廊道往里行,远远可见中庭内是一座花圃。
  然而,路未过半,内里喧哗声便已隐隐传出来。秦苍不解,小厮也纳闷。再前行,这回看清了:中庭,一群人正围堵一匹马!
  马儿尚未加背鞍,通体赤色,唯额正中一道白章细长如流星,后颈鬃毛如雪;此刻扬起前蹄,鼻中噗噗作响,不知被什么激怒,满院乱跑,好好的花园被践踏得处处零落。
  “丫头!守住那侧!”
  院内,一位挽着袖子,着灰白短布衣的长者大声吼道。秦苍左右一看,院中围捕马的全是壮年男子,这一声是在叫我?
  “别愣着!快!”
  此刻,自己行来那条路是唯一的出路,也是离去最好的选择:狭长的走道上不多侍女小厮,只要越过照壁奔出府门,便可逃出升天!
  显然,马也是这么想的。
  马烈,敏捷矫健,一声响鼻,冲着秦苍就冲了过去;速度之快,势之跋扈,让原本已握紧它一缕鬃毛的大汉被凌空抛起!
  “王妃小心!”
  秦苍正站在路中央,为她引路的小厮大声提醒。谁道正是应了这声叫喊,马转向那男孩奔去!
  小厮怕是比秦苍还小上几岁,见凶悍之物朝自己奔来,吓得连连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秦苍今日来见陈景,为显尊敬,身着层叠繁复,头上环佩玎珰。想着再危险不过人心狡诈,怎料护国公府内还有人身攻击?
  可眼见那马儿双蹄便要落下,小男孩又显然不会功夫,若无招架之势,几步之遥,非残也伤。
  来不及细想,女子飞身而起,稳稳落于马背;烈马尚未佩鞍,秦苍提起那撮白亮亮的鬃,向后一扯,马儿惊痛长嘶,一举跃过小厮身前,急转再入中庭!
  牲畜桀骜难驯,王府中庭又极大,撒开四蹄狂奔,甩得背上人满眼昏花。秦苍眼见周遭四景穿梭幻化,自己上下两难,四周却无人上前拦截!于是,拔下发钗就要向枣马的眼睛刺去。
  “不许伤它!”院中不知谁大声喝道:“此乃良驹,千金难寻,若敢伤它,我让你璃王府赔钱!”
  若是听得后半句,便知那是半真半假的玩笑话,可秦苍匍匐马上、风声贯耳,只听得命令是“不许伤”,一时间投鼠忌器!
  怎么办呢?护国公府不是一个用毒蛊的好地方。可若它再不停下,自己怕也要被甩出去了。
  秦苍紧覆马背,觉自己额上渗出汗,恰逢马儿一个掉头,看清其右股上竟有个一寸来长的木刺!然而憋屈就在于此:眼下虽清醒,自己却根本够不着症结所在!于是心一横:命要紧。
  手上戒链许久不得诏,一听号令跃跃欲试。颠簸中,右手一把薅住白色流星毛,左手戒中带毒的针稳稳刺入!
  不知道人和动物是不是一样,这种剂量若是放在人身上,足够睡个一天半天。秦苍一边想一边数心跳,十下之后,赤枣马果然行动减缓,又过一阵,只听几声鼻响,马儿竟停住了脚步。
  原本围马的汉子半是收到命令不许上前,半也是真看傻了眼,见烈马竟突然狂躁不在,才上前援助;待一把取下锥在后股的木刺,马鼻子里又“噗噗”了几声,便彻底泄了气、失了力,任人摆布。
  “好,好!”见秦苍坐在马背上大喘粗气,那布衣老者走上前来称赞:“丫头不错!你看,我们这么多人,赶不上你一个!来来,小心些,快下来。”
  “老伯,你们将它拴好。”秦苍还紧紧抓着马鬃,马鬃硬,刺得双手生疼:“它太高,我下不去。”
  “你这丫头有有意思,上去了下不来?”老伯大笑,一面招呼人牵住马,一面自然道:“这马与你有缘,不如一会儿你牵走吧?”
  “不了不了。”秦苍苦着脸摇头,凌乱的发丝垂下来,与细汗混在一起贴在鬓角,有些狼狈,心想我才不受这个罪。转念却道不对,试探问道:“老伯……你是?”
  “末将陈景。多谢王妃救了我的马。”
  秦苍气自己又犯傻,腿一软,险些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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