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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情意两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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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得久了些,风一吹,微冷。四人从高台下来走走,乐游原下有一片树林,从树林穿过也能走到去时的路上。

  霍清刚踏进树林几步,便看见十几步远的地方有人影,像一个人又像两个人,便仔细看了看。这一看可是惊了一下,她赶忙转身,高承禹没收住脚,胸口便撞在她额头。

  霍清脸飞红,好在天黑看不清,但能感觉到自己心砰砰直跳。

  高承禹见霍清突然转身返回,低着头,似乎神色异常,便也向树林深处看去,只见似乎有二人相拥,脖颈交缠,顿时心下了然。他怎么没想到这茬,今日定会有不少人幽会,而乐游原后的小树林绝对是个私密的地方,没想到真被他们撞见这一幕,幸好没有看到更为大胆和香艳的场景。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和异常。

  高承禹清了清嗓子说:“走吧。”便转身出了林子,霍清待他走了几步才跟着出来。

  霍清此时脑子有些发懵,因为刚才撞见幽会的场景,才让她觉得他们这么出来似乎也超过某种界限了。若是被别人遇见,岂不成了一样的,她明明是想要躲着高承禹的。

  回去的路上霍清话少了很多,高承禹与高其将她和阿湘送至离家还有几十步远处,便停住了脚步,说:“我看着你进门,去吧。”

  霍清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便走,刚走几步听见高承禹问:“礼物你当真不给我?”

  霍清闻言停了步子,又回头,从袖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递给高承禹,便转身走了。

  高承禹握着小盒子,看着霍清仓皇反身的背影,嘴角浮起笑意。

  见高承禹将盒子收入袖袋中,高其问:“都尉,你不打开看看是什么?”

  高承禹嘴角一抹笑还未消失,说:“回家再看。”

  高其又补了一句:“看样子霍家娘子并未躲你,不然怎么会随身带着送你的礼物。”

  高承禹看了高其一眼,说:“你明白的倒是多。”

  到家后,高承禹打开锦袋,一个长方形的木匣子,他拉开匣子,一匹蓝色的战马在幽暗的灯光下露出莹莹微光。此时才发现匣子上有一行小字,他将匣子凑近了烛火,看清了内容:昔日拳毛騧,近时狮子花,明朝寻白羽。

  高承禹不自觉笑起来,又看了看蓝色的琉璃马,果然是拳毛騧的样子,这句话的意思很好理解,看样子霍清送这个礼物也是花了一番心思。想到此,他内心越发高兴起来。

  从润州回来后,高承禹便渐渐明白自己对霍清的心思,从前日日在一起,也没觉得怎样,倒是回长安后,许久见不了一面。而母亲有意给他选夫人时,他便总能想起来霍清的样子,更觉得母亲看中的女子都不如她。

  高承禹是个行动力极强的人,若是决定出手,定是势在必得。对霍清,他还是有些把握的,他们也认识了两年多了,而且一同经历过别人都不可能共同经历的事情,相互的了解和情谊自是不同他人。其次高承禹也是个极度有自信的人,京中能让他从心底看得上的年轻子弟也没几个。唯一的顾虑便是他母亲,他母亲一直艳羡文臣世家,尤其中意学士府许三娘。许三娘的确如同外间所说,温婉娴静、知书达理,时刻保持良好的教养,即便是上元节那天被她认了出来,听他那么拙劣的借口,也维持了良好的风度。往后的生活相敬如宾,又有什么意思。还好,母亲并不是个固执的人。

  高承禹此时想,若是他对霍清说认错人了,霍清大概会直接去掀了面具,讥笑他几句,从此绝交吧。想到此,他竟笑了起来。

  高承禹的性格让他对这件事省去了许多迂回试探的过程,但几番邀约,霍清都是各种理由推拒。碍于他年后需要去邠州行营一阵子,这事便搁置了,待他从行营回长安,正赶上三月春游。

  上元节后,霍清便有意避着他,她并没有想明白自己对于高承禹的态度,只是觉得她不能与他走得太近。而高承禹几番邀请,让她有些疑惑与惶恐,隐约觉察出一些不同来,但每每想到上元节种种,便觉得脸红心跳起来。而高家门第太高,且高母已有属意之人,她一定要收了心思。

  霍清前几日去参加长公主府的游园会,才听说高承禹回了长安。而这几日游园会、花会、诗会层出不穷,因得长公主青睐,她也收了不少帖子,却是不好推却,都得去应付。但凡听说高承禹去的,她都推脱了。

  这日,高承禹央了沈思的夫人褚云,邀了霍家姐弟来沈思家游玩。

  霍清原以为不过是褚云邀请她去做客,谁想到刚一来便遇见了高承禹,月余未见,霍清微微愣了一下,恭恭敬敬行礼:“高都尉安好。”

  高承禹正要说话,却被这么一下子堵在口中,只得回礼道:“清娘可好?”

  霍清点点头,转眼就去找褚云聊天了,高承禹只得悻悻地去找沈思。

  沈思正在书房里练字,突然见他一脸气馁的表情,不由问:“怎么跟打了败仗一样?”

  高承禹斜着往椅子上一坐,无精打采地回了句:“世上哪有常胜将军。”

  沈思看了高承禹一眼,笑了,说:“何事如此失意啊。”

  高承禹说:“为何清娘最近总躲着我?”

  沈思搁下笔,说:“这我可不知道了。”又说:“要么你去找云儿问问,这些个事情,或许她明白。”

  沈思话音还没落,高承禹便抬脚去了褚云那里。

  褚云见高承禹一脸沮丧进来,放下茶问:“什么事情这么郑重?”

  高承禹丝毫不拐弯抹角,直接问:“嫂嫂瞧着清娘对我可有意?”

  褚云一听立即大笑起来:“你自己不知道却来问我?我们高都尉何时是这么没有自信的人?”

  高承禹说:“嫂嫂你晚些取笑我也不迟,她近来疏远得很。”

  褚云在一旁坐下,说:“你若真有诚意还怕什么?”

  高承禹说到:“我自然有诚意。”

  褚云正色问到:“那我问你,你母亲中意谁不必我说,如若你母亲不允,而她有意,结果会如何?再如若你母亲允了,而她无意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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