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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太后寿诞之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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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国公的淡定自有倚仗,刺杀皇帝这种事,他从未做过,没做过就不心虚,这便是底气,因此就算那令牌被查出来自宣国公府,他也没怎么在意。

这么明显的套路,任谁看都是在栽赃嫁祸,他不信皇帝看不出。

皇帝自然看出来了,但一想到就在不久之前,圣驾所在的澄心斋都被刺客潜入,刺客还被人无声无息地杀了,皇帝就遍体生寒——若是杀刺客之人也是刺客,他岂不性命休矣?

这种恐惧在酒意的烘托下爆发的更加凶猛,皇帝因此失态,对矢口否认只知一味哭闹的皇后才那般不耐烦。

本来他对邵允之也是迁怒的,但见邵允之一进来便一脸的恭顺,对跪坐在一旁的皇后看也不看,还三跪九叩口呼万岁半点不含糊,皇帝的心思便微妙的变了变。”

皇帝哂笑一声,神色有些复杂,顿了顿还是道:“哦,此话何意?”

见皇帝肯听自己分辨,邵允之松了一口气,回道:“刺客之事,臣已知晓,令陛下受惊,臣之过也,但微臣以全家老小的性命担保,自投陛下毂中,臣从无不臣之心,更无谋刺之意!陛下与臣相识二十载,臣的为人陛下尽知,这么多年来,臣蒙圣恩才有今日,为报答陛下知遇之恩,臣万死不辞!还请陛下明鉴啊……”

邵允之慷慨激昂,情真意切,说到最后眼圈都红了。

皇帝想及多年来的君臣相处勠力同心,顿时也满怀喟叹,道:“那刺客身上的令牌,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质问虽仍有责怪之意,但却没了方才冷冰冰的感觉,邵允之制止了一旁张口欲言的皇后,这才回道:“那枚令牌,确乃微臣府中所出,只是侍卫的编号,并无其他的含义。而这枚令牌之所以会出现在刺客身上,必是有人陷害与臣,因为,丁酉五这一块令牌,早在年初便已失窃,当时管家上报与臣,臣并没当回事,不料它今日会出现在行宫之中。陛下,臣对家将管束不严,是臣之错,但除此之外,臣绝对未做出任何大逆不道之事。是以,莫须有的罪名,臣不敢领。”

皇帝顿了顿,点了点头道:“爱卿起来吧,刺客之事……朕也知道不是你,毕竟,这等大事,你便是做了,又怎会留下如此大的破绽?只不过,如今证据确凿,我大虞以法立国,朕不能不顾律法,武断定论。”

邵允之本想起身,闻言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重新跪好,道:“陛下言之有理,臣虽然平白蒙冤,但天下人不知,如今又有那令牌为证,陛下也不能仅凭臣的一面之词便判定臣的清白,如此,陛下之名都要惹人非议。”他顿了顿,沉声道:“陛下,臣自请入大理寺,接受禁军调查,何时禁军查明了真相,臣再出来,重新为陛下驱使。”

“哥哥!”皇后急呼一声,显然被邵允之这个决定惊住了。

也是,邵允之这些年来平步青云,还从未遭遇这般大的挫折,如今位列公卿,反倒要入狱受辱,皇后不能接受,也是情有可原。

皇帝不悦地看了皇后一眼,皇后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并未发觉。

但邵允之却看见了,他向来果断,做下的决定自然不会更改,便开口劝道:“皇后娘娘,陛下面前,还请注意仪容。”

皇后被自家哥哥谏言,也不在意,她仍旧在纠结邵允之自请入狱一事上,忍不住急道:“哥哥被人陷害,不是明摆着的事吗?为何还要入大理寺?如此岂不让那栽赃之人得了意?”

听着皇后一连串的发问,邵允之叹了口气,心头又沉重起来。

都说伴君如伴虎,如今他方有体会。

如今是建安九年了,陛下不再是当年那个虚心下问的少年公子,也不再是意气风发一心进取的年轻驸马了,他时如今的天下之主,无人可以捋虎须的中年帝王,而君王之心,深不可测啊。

即便此次的刺客事件儿戏的如同闹剧,但皇帝心中到底如何作想,如今的他却无从得知。

邵允之不禁担忧地看了邵皇后一眼,皇帝已经是皇帝,他的傻妹妹,还在往日的习惯中天真。

不等皇帝的斥责出口,邵允之已道:“皇后娘娘信任臣,乃是臣的荣幸,但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娘娘不必多说。况且,陛下秉公持正,大虞法纪清明,臣亦问心无愧,到得水落石出,自有臣昭雪的时候。”

“说得好!”皇帝拊掌一笑,道:“爱卿不愧是朕的智囊,朕的心思,爱卿向来知晓。当初我二人定下效陈之制,依法治国,爱卿是最赞同的,如今一晃多年,爱卿依旧初心不改,大公无私,朕心甚慰啊!”

皇帝一通夸赞之后,宣国公成功入狱。

顾西彦看着被重新押出来的邵允之,惊异道:“国公这是?”

邵允之笑了笑,道:“老夫虽自诩清白,但那令牌确乃出自宣国公府,老夫不去大理寺中走一遭,于理法不合。”

面对邵允之这坦然的态度,顾西彦由衷佩服,便道:“清者自清,相信国公爷很快便能洗脱嫌疑。”

邵允之点点头道:“那便请世子早日查明原委,好叫老夫这把老骨头少受些折腾啊。”

顾西彦点头答应,之后邵允之便看向了站在一边的顾西华。

面对顾西华,邵允之不似对顾西彦那般轻松,他眼睛微微眯起,肩膀不自觉地微绷,面上的笑容多了一分,眼底的笑意却去了干净,郑重又不十分郑重地道:“楚王殿下既已回来,不妨多耽搁几天,西北之事虽急,却不是一时半刻能解决的。况如今叱干部已同意与我朝结盟,铁弗部独木难支,想来也不敢挥师南下,西北的马匹缓一些供应也无妨,殿下这几日不妨劳累些,多陪一陪陛下,有殿下坐镇,陛下必不至于再受这般惊吓。”

邵允之这话听着没什么问题,还如个贴心的长辈一般谆谆不休。

但实际却是,他口中轻描淡写的铁弗部,若真的倾巢南下的话,没有充足的马匹供应,大虞的北方防线绝撑不住。

即便叱干部成了大虞的盟友,但一个铁弗部便能将大虞虐得很惨很惨,所以,深知此中内情的顾西华是绝对不会如宣国公所说这般,放下西北的事情而守在皇帝身边的。

邵允之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才会这么建议,目的也只有一个,便是给顾西华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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