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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间欣喜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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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将两位不省人事的带到万辉住所,当我们认为一切都安稳的时候。躺床上的王旭东问候起了夏染,这一句话不打紧。两人发生了化学反应,又开始吵闹起来。

  “苏柒?苏柒在哪儿?我要找他。”

  夏染起身拽着我的领口疯狂用力摇晃着我,嘴里大喊大叫。我用手堵住她的嘴但她却将我推开继续肆意妄为,一旁的王旭东附和着夏染嘴里嗷嗷叫着让人听不懂的东西。

  万辉虽然力气在同龄人中算较大的,但总不能将醉酒的人用布堵上嘴,只能和我一人哄一个求天哭地让她们不要继续叫。

  “大晚上了还睡不睡觉了!?”

  没过几分钟门外有妇人冲我们吼。

  “完了,房东,怎么办?”万辉问我。

  在附近租房的学生都是初中生,每个人到校外租房都是需要留下班主任电话号码还有监护人的。房东都有不成文的规定,不能带异性回来过夜,不仅是防止发生一些特殊的事,更重要的是害怕在他的房间里出什么问题。

  “你劝劝房东两句,我尽快让她们不叫。”我告诉万辉。

  “谁?吼我们干嘛?有种你进来。”一旁的夏染也听到了门外的吼叫,酒劲上头毫不示弱,没有在意现在的处境开始反击。

  夏染发脾气导致房东憋不住了,一直敲门要进屋看情况。我知道这事完了,憋不住,希望房东能理解我们。万辉无赖也只能开门认栽,迎面一个不高的妇人穿着睡衣气鼓鼓的走进来。刚进门就用手遮住自己的口鼻,嘴里唠叨着熏人的酒味。

  “你忘了来租房的时候跟你说的了?”房东看着万辉。

  “这个情况也没办法,我不带来这里她们没地方去了。都是住宿的总不能丢街上不管。”万辉回她。

  “房东阿姨,这事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带她两来没有什么目的,仅仅是因为喝醉了没办法,你通融通融,这事全是我们的错。你能别打电话那什么吗?”

  我也在一旁求饶,但耐不住的是两位醉鬼依旧没搞清楚现在的处境,理直气壮还在大吼大叫。我赶紧用手堵住她们的嘴回头尴尬的看着房东笑,依旧希望她能理解。事实告诉我,房东是个刻薄的人,就算我们再三保证不会出任何问题,同意签合同出任何事与她无关。但她坚持要打电话给班主任,当她拿起手机开始对话时我们知道问题严重了。

  我和万辉没有继续求饶,夏染和王旭东似乎终于明白了情况,低着头没有继续吵闹。

  “你们班主任让你们去学校。”

  房东恶眼看向两位女生后转身离开。万辉扶着王旭东,我牵着夏染慢慢的走向学校。一路上我和万辉都没有说话,两位女生也因为惊吓酒醒得差不多了,开始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夏染拉了拉我牵着她的手,一脸委屈又害怕的表情低声问我。

  “宝宝,我们要去哪儿?”

  我看着她,有些说不出话。我没有怪罪她的想法,相反,有些痛恨自己,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我轻轻摸着她的脸,想要安抚她。

  “回学校,班主任知道了,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说得声音很低,很温柔,但依旧改变不了任何问题。她低着头任由我牵着走,可能是在考虑这一切的后果。跟着万辉的王旭东也得知了事情的因由,甚至想要回去找房东评理。这当然只能让她想想嘴里骂两句,万辉不可能放任她回去继续闹,事出有因,本就是我们的错。

  一路上都没有人继续说话,我能感受到夏染手心的汗,很明显她特别紧张。这种情况,换谁都这样,我没有安慰,想让她自己安静。

  快到学校时,我放开她的手,看着她自己能平稳走路我才走到一边。万辉也懂,问王旭东能不能自己走,确认能自己走后来我旁边,准备接受这一切的制裁。

  班主任站在校门外,平静的看着我们。让我们进学校分开围着雕像,自顾自的拨打着电话。没过多久,李润和彭梦也从校外走进来。六人分成六个角默默的站在原地,等班主任发话。

  十来分钟之后,妈妈从楼上走到我面前。听班主任说我们的过错,她也述说我今晚夜不归宿的理由。正当他们刚说完,校门停住一张车,车上下来一位男人。因为夜色太深,我看不清他的长相,只知道体型偏胖。

  男人没有说话,向班主任打一个招呼后看了看我们六人,确认王旭东在哪儿后径直走过去给了她一耳光。我有些惊讶,但我做不了任何事只能干看着。

  后续发生的事我都不在场,王旭东被打后我便被妈妈带回了住所。妈妈告诉我今晚爸爸有事来不了,明天中午会下来收拾我就这样让我洗漱早点休息。

  我知道这事的严重性,整个夜晚我都没有睡着,抱怨着自己的问题,幻想着他们的情,抱怨着自己的问题。

  如果我能把她们安置好会是什么后果;如果我不吃土豆串直接找夏染会事什么情况;如果我没有跟王旭纠缠那几分钟会是什么处境;如果我能不和妈妈唠叨甚至不拉肚子该多好!

  第二天一早妈妈叫我起床去上课,我总感觉有些难堪,站在教室门前犹豫了一段时间后才进去。

  早读是班主任妻子语文课,同学们一如既往了背诵着古诗。语文老师在讲台上看着课件,我盯着她。她仿佛能感觉到别人的目光,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我。

  “苏柒!?你怎么还好意思来上课?啊?别人都回家的回家开除的开除了,你还有脸来上课?”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我走来,没有反驳也没有起身就走,我整个人有些懵。她的话里我能得知有人被开除了,我想会不会是夏染,更加痛恨自己的无能。因为我一直低着头,没有反驳,她累了没有继续骂我只是让我离开教室。

  我回到住所妈妈问我怎么了,我没有理她,自己坐在床上,等待爸爸的到来。桌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大叫,干扰着我的思绪。

  爸爸到了,他没有说我一句带上我去班主任家里。

  “情况我都了解过了,昨晚上他虽然参加了活动。不过他去之后就一直在为她们善后,这事说得透彻一点就基本跟他没关系。我没有怪罪他,相反他的做法根本没有错。早上被我妻子叫出教室是因为她没有了解事情的缘由有点不好意思。”

  班主任是个明事理的人,没有一阵怪罪,充分了解事情后才进行批评。爸爸也没有多说什么,问了我多久能回去上课,班主任告诉他下午就行,他发了烟给班主任便带着我回住所。

  爸爸依旧没有说什么,他理解我。妈妈做好饭吃过后他看了我一眼就走了,我知道他是在警告我。

  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像失了魂一般,除了我以外其余五人都没有回来上课。班会原因,班主任课上提起这事作为警告告诫学生。从他话语中得知,除了王旭东以外,别的人都会在下周回来继续上课。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不是主谋的她会提出转校,或许是因为那天晚上的那一巴掌吧。

  我尝试过联系夏染,因为害怕她父母在旁边我都是通过发短信的方式,无一例外,她都没有回复我。我知道,她对我很失望,照顾醉酒的她都照顾不了,我本就是个废物。

  一周的时间,本对于初中孩子来说就算漫长的日子。经历此事的我更像是度日如年。一边担忧着夏染对我的想法,另一边责备自己的无能。好在周围的朋友陪着我,安慰我不会有事的。

  我是遇事总往好处想的孩子,因为以往我基本不坏事,这次的事件彻底打翻了我的思考方式。

  王旭东在外的所有人都回来后,除了万辉跟我继续交谈以外,其余的人看我眼神都有些许古怪。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但夏染像短信一般,没有再理会我。不像以往,她不再看向我,即使我一整天都盯着她,但她依旧没有用双眼直视过我。

  这一切我都能理解,内心告诉自己,像我这样的废物根本不配拥有爱情。

  时间慢慢的走,气氛渐渐的改变。时间是沉淀一切的东西,除了让你习惯以外,还能让世人忘却。

  初二期末需要参加中考生物地理,气氛也开始变得火热。地理老师甚至将知识点全部勾画出来,每天下午放学前提问每位学生,能说出的离开吃完饭,不懂的待在教室。夏染理科学习一向不好,她自然是留在教室里苦苦的挨过晚饭时间,我理科不差,理解知识只需要看几分钟就行。

  虽然我能走,但我并没有这么做。老师没有规定一定要坐在自己的座位,我选在她后斜方的座位看着她。没有多余的行动,默默的看着她成了一种享受。享受着她因为不懂的知识眉头皱堇的样子,享受着她理解后嘴角上扬的欣喜。

  现在的我只能这样静静享受她眉间的样子,感受她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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