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天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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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民们决定将海兽作为食物烹饪,而宰割海兽的任务交给了村里最厉害的屠夫和猎人。
  小火龙扇着翅膀,爪子勾着维妮的肩膀站在她左肩上,金色的竖瞳因为还在幼崽期显得精致可爱,脸上也带着点婴儿肥。
  村里的男孩子们手拉着手站在维妮面前。
  其中一个孩子咬着指头,羡慕地看了眼小火龙,问道:“姐姐,这个小火龙叫什么名字啊?”
  其他孩子也纷纷仰着脑袋,一副很想知道的样子。
  维妮这才想起来,因为山神和海兽的事情,她还没给这只叫她妈妈的小火龙取名字呢。
  她想了想,伸出指头点了点小家伙的鼻子,小火龙小脑袋一缩,又亲亲热热蹭上来。
  “就叫纳兹吧,炙热的夏天。”
  赶来的帕拉斯身边还跟着波耶,波耶跑过来,男孩子们纷纷避让,但是又很馋这只威风凛凛的大狗狗,波耶翘着脑袋对着维妮的腿蹭来蹭去。
  “小波耶,你怎么还不会说呀?”
  维妮笑眯眯蹲下来揉了揉它的脑袋,帕拉斯闻言垂下了头,抿了抿唇,有些低落道:“对不起小姐,我一直没有教会波耶说话,就连这次也……”维妮伸出食指抵住了他的嘴唇,帕拉斯瞪大眼睛,瓷白色的脸一片绯红,他结结巴巴道:“小、小姐!”
  “现在可是很快活的时候,就不要说一些扫兴的话啦。帕拉斯你应该高兴起来啊。”维妮将魔晶掏出来放在帕拉斯手里说:“来,这个给你。”
  波耶踮起后肢耸了耸鼻子,朝着维妮期盼看过来,一边吐着舌头,纳兹也伸着脑袋,看着亮晶晶的魔晶双眼放光。
  帕拉斯原本不好意思想要推拒的话,在它们的目光下下意识攥紧了手,红着脸羞答答对维妮道谢。
  维妮拍了拍他的肩,对他的爽快很满意。
  珍妮和佛朗杰西卡牵着手过来,两个姑娘给维妮做了一个花环。
  珍妮红着脸瞥了眼帕拉斯,仰着头对维妮说:“维妮小姐,这是我们为你做的花环,感谢你救了我们。”
  佛朗杰西卡揪着裙子,结结巴巴也跟着附和。
  花环用绿色的茎扭成一个圈做起来的,缝隙里插着几多小花,黄的、白的、蓝的,都是那种路边常见的小花。
  但是维妮感受到了她们的心意,她温柔地朝她们道谢将,低下头让她们帮忙把花环戴在她脑袋上。
  斩杀海兽时满脸肃杀的魔女,此刻却温柔而又亲和,两个女孩子红着脸高兴坏了,小心翼翼给她戴上了花环。
  维妮扶着花环笑眯眯对帕拉斯说:“你觉得好看吗?”她伸出手原地转了个圈。
  现在的魔女就像一个误入人群中的花仙子,灵动漂亮,带着满满的活力。
  帕拉斯舔了舔唇,轻声说:“很好看,小姐。”
  他蹲下来,掏出洁白柔软的手帕,一只手握着维妮的脚踝,拿着手帕的那只手将她的脚擦干净,随后又掏出怀里的一只小白鞋给她套上去。
  维妮垂着头,看见他金色的发顶,长长的睫毛在脸上落下阴影,唇尖是淡粉色的,被阳光染成金色的小绒毛看起来软乎乎的。
  帕拉斯替维妮穿好鞋之后站起来。
  珍妮和佛朗杰西卡全程张大嘴,两只手捂着嘴巴,瞪大眼睛看着。
  只觉得突然肚子里很饱。
  男孩子们手牵着手跑到屠夫和猎人那里好奇地看着她们宰割海兽。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海兽的肚子突然凸起一个人脑袋的形状,吓得屠夫直接跌倒在地上,刀落在地上发出声响,猎人拿出小刀对着那里。
  “该不会是有人被海兽吞进肚子里了吧!”
  “村子里可没人说有人失踪了!”
  “难道是猴子?”
  大人们把孩子们赶走不让他们看血腥的场面。
  猎人闻言就想要上前剥开海兽的肚子看看,围观的一个村民看他战战兢兢的样子说:“戈登先生,您别怕!刚刚不确认过这只海兽是个公的了吗?我们还要用他的蛋烤着吃呢!肯定不是孩子!”
  猎人拉着一张脸,粗声粗气喊:“你哪里知道这种怪物公的不会生孩子!海马都是公的生出来的!”
  那村民闻言就不说话了。
  戈登脾气有些暴躁,但是人很善良,会帮助村子里没有劳作能力的妇人和孩子,将猎物低价卖给她们。
  而不等猎人用刀划开它的肚子,海兽的肚子就破开一个大洞,一双血淋淋的手从里面伸出来,五根手指上还有尖锐的指甲,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那只手抓着破开的边缘,将缝隙扩大,又伸出一只,看起来就要从里面出来啦!
  村民们这才爬起来,连滚带爬跑去找维妮。
  维妮正吃着妇人们满怀热情给的水果呢。
  “小姐、魔女小姐!!!出事啦?”
  维妮咬下一口苹果问:“出什么事情了?难道海兽复活啦?”
  那个说话的村民结结巴巴说:“不是的、不是的!海兽肚子里还有个呢!……我的天哪,这年头公兽都能生孩子了!”
  维妮差点噎到。
  她和帕拉斯走过去,村民们在他们身后,无一不拿着菜刀举着锄头。
  只见海兽血淋淋被破开的肚子上坐着一个人,也不能说人,它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尾,全身是血看不出样貌,一双海蓝色的眼睛却很漂亮。
  它看到维妮下意识耸了耸肩上半身向后倾斜,他还记得维妮斩杀海兽的样子呢!
  人鱼抹了把脸,露出一张精致漂亮的脸蛋。
  朱唇皓齿、靡颜腻理。
  他看着维妮盯着他,鼓起勇气,色厉内荏道:“瞅啥瞅呢!瞅榔里个锤子诶!没看过鱼啊!”
  可惜一开口就是大碴子味儿。
  维妮抽着嘴角直接用魔法把他清洗干净,人鱼的头发是绿色的,不是那种鲜艳的纯绿色,而是那种流动的渐变绿,像是翡翠一样清透漂亮。
  鱼尾一摇一晃,配上他那口大碴子方言像极了叉着腿大老爷们。
  绿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银白色的鱼尾,还有那满口大碴子方言……维妮觉得很是窒息,这条人鱼就差一件花色大棉袄了。
  “……你家住哪里,我给你送回去吧。”
  人鱼一听,就把脸一垮,明明是楚楚可怜的一张脸蛋却被他搞得一点我见犹怜的气质也没有,他说:“俺是离家出走的,才不回去哩!”他瞅一眼维妮,双手叉腰继续道:“你还缺兽不,看看我行不行,以后下海我驮着你游过去!”
  他指着纳兹和波耶说:“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你就差一个水里游的了!”他撅着尾巴振振有词。
  维妮一哽,想到这个人鱼离家出走结果离到海兽肚子里的骚操作,又不能把他直接扔海里去,只能之后捏着鼻子把他带到城堡里养一段时间。
  反正看着也赏心悦目。
  “你叫什么?我叫维妮,这是帕拉斯,这是波耶,这是纳兹。”
  维妮逐个指过去。
  人鱼摇头晃脑认全了人,这才指着自己说:“俺,俺叫秀儿,天秀儿!”
  维妮:????
  你再说一遍你叫啥????
  天秀儿在她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一脸理直气壮地说:“主人,俺饿了,想吃饭。”他盯着维妮篮子里的水果吞了口口水:“水果填填肚子也可以。”
  维妮:……我看你才是我主人吧!
  ------题外话------
  纳兹已经就绪,他的媳妇露西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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