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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乡民防外、赌神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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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你是什么人,如何跑到我这乡里来,你家大人在哪里?”

  没有别的收获的章祀,只得满揣着疑问漫步往外,却见村民涌来,看到章祀从内出来,就急忙上前询问。

  “这是大老爷小衙内,不得无礼。”章祀刚想回答,县衙役便走了出来搭话。

  “哦!原来是小衙内当面,我等却是失了礼数,还望原谅则个。”

  百姓一听是“小衙内”神情立即一凝,旋即一起拱手而拜,异口同声请罪。

  章祀还礼:“小子章祀,如何担得起父老重礼?”

  百姓神色这才有些和煦,随后看了看章祀,满脸不解之色问及:“小衙内不在公署纳福,不知来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有个什么见教。”

  村里发生这么大的事,百姓多少有些不安,对外人有些忌讳也是理所当然。

  章祀想通这一环节之后,就微微一笑:“小子在县衙,听到大人说及此地发生火灾,闲暇无事,所以来看看,不知是否打搅到贵乡?”

  村民神色当场有些尴尬,章祀问的如此直白,他们又岂能回答?

  便是心中不喜,他也不敢直言而说,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假言回复:“有什么打搅不打搅的,只是乡民看到生人进乡,有些奇怪而已。”

  章祀也变得有些尴尬,只能尴尬的扣着光头笑了笑:“如此说来,还是有些打搅了。不过小子既然来了,一时半会儿也无处玩去,莫不如在此间,陪陪父老说话,一解无聊!”

  村民心中顿为不喜,但是又不好拒绝,只是笑眯眯的说:“小衙内既然有这般雅致,小人们如何会阻拦?”

  “我们还是到前方坐坐吧。”

  章祀知道自己由于舔着脸自来熟,犯了结交陌生人的大忌,也就不在多言,而是指着前方一颗参天榕树笑着说。

  “小衙内先请。”

  章祀是章爵的儿子,又如此自来熟,村民无法阻拦,只好附和。

  章祀更没有矫情,自从他的身份被捅漏,这些百姓就一直有所提防,将他高高供起,不敢有丝毫自便的意思。

  按照章祀的猜测,无非是赖二说的那个淫贼,使得大家有些人人自危,生怕被官府误认为是的。

  因为按照时代局限,从而进行推测,如果一个地方发生命案、奸淫之类,首先第一怀疑印象,可能是左右邻居,再是同乡百姓,进而再扩大范围。

  毕竟人的脚力就在那里,总不存在有人会跑着几百里开外去犯一件案子,然后又连夜逃跑。

  这种在现代社会交通方便情况下,可以轻轻松松办到,但在古代这般做法的,绝对不会有多少。

  明知道众人心中唯恐殃及自己心里想法的章祀,也想到了相印的对策,待走到树下就地而坐后,笑问:“本来我爹想要过几天来乡劝农,如今却被这桩事情绊住了,不知乡邑的农事工作可做好?”

  村民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却回神,满脸笑意回答:“小衙内有所不知,我们这乡里,大多都是以打渔为生,至于种地的,只有一半不到。

  仰赖县宰惟善治民,所以乡里原本的泼皮无赖,如今倒是收了那闲心心,安心的躬耕捕鱼,现在日子虽然谈不上过得多好,但是勉强度日,还是没个什么问题。”

  以前的上犹百姓民风败坏,上任知县,一而再再而三力图改变,但在终究徒劳,根本改变不了这种顽疾。

  自章爵来了之后,仗着外来和尚好念经,把一些顽固的泼皮整顿,一些尚且知晓对错的泼皮敦敦教导。

  恩威并用之下,才将那些终日游荡在县城,无所事事的刁民,不是抓到监狱,就是劝返归农。

  使得县城除了一些为数不多的乞丐,其它的市井泼皮,都老老实实务农。即使没有,他们也会选择不在上犹县闹。

  当然倒不是说上犹县治理真这么好,连乞丐都没有,而是因为上犹凋敝,但凡能够走动的乞丐,都不会留在这里。

  无外乎其它,只因为在上犹要饭,饿死几率可比其他地方大太多了。

  正因为章爵的劝游返农的正确做法,才导致这上犹县的劳动力,变得更加多,因此百姓极为拥戴章爵,这也是为何村民并没有联合强行驱赶章祀这个外人的原因之一。

  章祀点点头:“我记得上犹的鱼,好像多是出自贵乡吧?好像还有不少人,挑到府里去买了。”

  说到此处之时,乡民陷入了回忆当中,赧赧自语道:“小衙内说的没错,我每今天能够继续度日,靠的便是大老爷的在这件事的恩泽。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来,当年赵七九也是个不务正业,整日跟着一群市井无赖厮混的地痞。

  后来大老爷来了,将他劝回家中劳作,他那浑家好像还是太爷找人给他安置的。

  那赵七九倒也争了气,没让大老爷失望,不过几年时间,就将当初破破烂烂的房子从新翻新了,只是可惜他浑家,始终没有给他生个孩子……”

  “原来还有这桩事?”章祀嘴里嘀咕一句,把这句话放在心中之后,又问:“那乡民赖二此人,你每可曾熟悉?”

  “赖二呀!就像他姓一样,有点赖皮,而且有些喜欢玩陆博,不过因为家穷,倒是很少见他去赌坊玩,一般都是在船上赌着玩。

  这个人还有些小偷小摸,上任知县将他拿了去,因为胆小猥琐,关了一阵之后出来就再也没有惹事了,只是一个劲捕鱼,不过那喜欢陆博,还是没有改。”

  “你这话说的不对,就在一年前我还经常看到赖二去赌坊呢。不过这厮,每天都是傍晚才进城,第二天直接去了船上,很少人知道罢了。”

  章祀对于一个渔夫常常去赌坊,却是颇感兴趣,于是笑着问了一嘴:“还有这种事?”

  “当然有,去年初夏的时候,我记得有一天,我看到他从赵七九的船里出来。当时我还感到纳闷,往日二人并不来往的二人,怎么赖二从赵七九的船里出来,只以为赖二旧病复发,去偷赵七九的钱。

  可没过多久赵七九也从船里出来,还对着赖二说什么多谢之类的话,当时隔得有点远,他们声音也小,听不大清楚。

  之后有一日,我去城里有事,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赶着出城,恰好碰到赖二从城里出来,然后嘴里嘟囔着:‘直娘贼,又折了我这许多钱财!’

  我当时只以为近来赖二打渔,卖了些好价钱,就没有往心里去。不过接着有一日我突然被尿憋醒,起来解手的时候,看到赖二经过,于是我留了个心眼,每天起的早早,发现好几次都是这样。”

  这故事听的章祀就如同村民一样感觉奇怪,赖二哪来的钱,天天去赌坊?

  难不成他是赌神化身,天天能够赢钱?

  而且赌坊是干什么的,就是为了吞别人钱的,经常在赌坊赢钱,还能直着走出来?

  从赖二的话里也听的出来,赖二是经常输的,既然经常输,那是什么支撑他能够如此?

  仅凭卖鱼,能够有这么多钱去赌?

  难不成这赖二每天打上一堆河豚去卖的?

  显然有些不合常理,甚至可以说就是魔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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